两个人满腹狐疑地领命出去了:秦都督明明没事,为什么不能向外面透露消息?狐疑归狐疑,毕竟这是命令,还是要不折不扣地执行。再说,秦都督是东北最高统帅,站得高、望得远、想得多,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下午时分,葛洪义、夏海燕和王云山急匆匆赶来,还没等秦时竹说什么,王云山一把揪住彭家珍的衣领,“你这个混蛋怎么搞的?连都督也保护不住,都督要是有个好歹,我要你好。”
秦时竹脸一沉:“云山,不得乱来,我没事!”
“都督,您真的没事?”王云山松开手,“呀,您受伤了。”
“没事,就是擦破点皮。”秦时竹命令他,“你们两个出去把门给我牢牢守住,我和葛部长有要事相谈,你们两个不要再闹情绪了。”
两人出去后,紧紧关上了门。
“老大,来敌人终于动手了,你情况到底怎样?”
“没什么,就是胳膊上中了一枪,胸口也中了一枪,不过幸亏有防弹衣,没什么危害,但中弹时疼得要死。”
“还多亏了防弹衣。”葛洪义又问,“听说柳总管也受伤了,他怎么样?”
“他比我惨,肩部中了一枪,现在另一个病房里躺着呢。”秦时竹严肃地说,“医院我已派警卫营封锁住了,城里也让李春福戒了严,我遇刺的消息还没有扩散开去,知道我生死的人就更少了。”
“既然没事,那赶紧要出去露面安定民心,不然只怕流言四起,对社会安定不利。”夏海燕建议道。
“且慢!”葛洪义边摇头边问,“刺客抓住了没有?他什么来历?”
“刺客已当场被李春福击毙,我正在命人调查来历。”秦时竹问他,“以你之见,这事是谁所为?”
“具体是谁干的我也说不上来,但我想,总逃不脱我上回和你分析的那三股势力。”葛洪义想了想,“只有刺客的身份确定才能找出他幕后的真正主子。”
“都督,李旅长要来汇报情况,您……”
秦时竹和葛洪义交换一下眼色后,道:“让他进来。”
“报告,凶手身份已确定,此人名叫汤时保,原先在衙门里当差,这两天刚刚被辞。”李春福进来汇报调查情况。
“此人平时品行如何?为什么要辞退他?”
“听街坊邻居讲,此人品行比较恶劣,经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吃喝,偶尔也去妓院、赌场,花销比较大,所以很贪财,这才被裁。”李春福想了想,“辞退命令是柳总管下的。”
“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这家伙不是本地人,老家在宁远,老婆孩子刚刚被他打发回了娘家,其他详细情况一时半会还不清楚。”
“抓紧盘查其余情况,另外派人将他的家人全部抓到锦州来,休叫走透一个。”
李春福走后,葛洪义皱起了眉头:“贪财?辞退?柳大年?”
“难道只是冲着柳大年而来?我是碰巧?”
“只因为柳大年辞退了他就要杀人?我觉得不对,真要杀他,大年天天在锦州,机会多的是,何必要等到你来视察时才动手呢?”
“照你分析,柳大年只是顺便,我才是主要目标喽?”
“如果柳大年是主要目标,那为什么他才中了一枪,而你却中了两枪,还有一枪在胸口,我觉得你才是主要目标。”
“那也不一定,也许刺客枪法不准呢?”海燕在旁边插嘴。
葛洪义刚刚提出的假设就被否定掉了,他又在病房里转了三个圈,突然问:“没有这么简单,我问你,你是胸口先中弹还是胳膊先中弹?是你先中弹还是柳大年先中弹?”
“你让我好好想想。当时刺客动作太快,我也有点模糊了。”秦时竹使劲挠了一下头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我先中的弹,而且是胸口先中的。我依稀记得胸口很痛,大叫一声,然后感觉立脚不稳,马上要倒了下去,然后可能是胳膊中了一枪,这个时候家珍扑上来了,他把我和柳大年扑倒在地,大年压在我上面,家珍压在我的另一边,在仆倒的那一刹那好像大年他才中的枪?对,就是那一瞬间中的,因为这时我才感觉他的血溅到我的脸上,然后可能就是李春福开了枪……”
“如果这个过程没错,那么显而易见你是刺客的主要目标,不然他不会用两发子弹对付你,而且柳大年的那一枪很可能也是代你受的,刺客第三枪可能还是要打你,但被彭家珍这么一扑,却打在了别人身上。”
“只可惜现在刺客已死,不然咱们能问问他究竟要杀谁?”秦时竹不无懊丧。
“都督,新情况。”李春福又进入了病房,“我贴了告示后,刚才有人来告发,说刺客是他以前的一个赌友。据他交待,汤时保的父亲是巡防营出身,从前还是马龙潭的手下。前两天刺客喝醉了酒,嘴里嘟囔着要做大买卖,本来以为他吹牛,没想到居然是这事。”
“这人呢?我要亲自盘问他。”葛洪义眼睛一亮,狐狸再狡猾,总还是有尾巴,“我先去,你好好休息,让海燕陪你,有什么事情就招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