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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奉仙夫人前一日扶鸾宮口舌失利之后,并没有收敛,次一日夏洛荻便听说她觉得望舒宫配给的鸾舆不稳定,定要换德妃的金丝木鸾舆,结果雪天路滑,当即给摔断了腿骨。
后宫嫔妃们都像是看笑话一样,背地里很是解了口气——得罪了老李家的虎蹲炮你还想好?
德妃面子上不痛不痒地引咎罚俸,随后便派人将这爱寻衅的奉仙夫人借着养伤关在了望舒宫里。
伤筋动骨一百天,宫里想来会有好一阵平静。
但夏洛荻一直心存疑窦,她总觉得奉仙夫人既然是西陵公主的传话人,给她带来这半片兵符的用意并不简单。
可她这回也不是没有谋策在手。
封妃没几日,宫中便四处传言,夏氏晋位之后,皇帝连其他后妃的面都不见,只专宠于她,时常带至宣政殿日夜相伴,俨然有第一宠妃的架势。
皇后、德妃和灵妃三个地位最高的并不表态,只有下面的年轻妃嫔开始有了埋怨。
“陛下可越来越有先祖之风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儿,老封家几朝昏君,到这一代血脉突变才有个靠谱人,哪知今年也犯了浑。
然而更令人担忧的是,西陵公主就要来了。
皇帝连自家大臣都不放过,那以貌美闻名的西陵公主岂不是正中其嗜好?
后宫妃嫔长吁短叹,甚至每顿多吃了几碗饭。
相对于朝野的议论,封琰开始干正事时丝毫不拖泥带水,先是处理完封瑕年底留下的文政,然后调动大营布防,期间分兵去霞州附近会一会三江会。
这帮绿林太嚣张了,绑走秦姝不说,连刑部尚书都绑走了,必不能放。
然而军队去了半个月,同三江会的几万水匪水战两合,皆输于地里,三天两头地叫朝廷增兵,朝廷上下都给气得够呛。
“陛下,您点的那大将又输了一回,我大魏雄兵五十万,还未同北燕开战便连输三阵,岂不失了颜面?还不换将?”
面对文臣们的指指点点,封琰执拗地下令增兵、供粮,不换将。
结合他最近私生活专宠夏某人的风闻,大臣们心底发凉。
这必是老封家血统开始作祟了。
无数文人有了灵感,一边写诗感慨,一边北面泪流——我大魏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在望,呜呼哀哉。
数日后,天子终于启程前往帝江关迎娶西陵公主。
十里红妆,给足了北燕脸面。
夏大人感慨万千,因为新娘不是她。
但她又心情复杂,因为新郎也不是他。
新郎是她。
因为封琰这两天因为北燕国书给封瑕下毒的事,凶得狠,小孩子见了他的脸色都要哭的那种凶,只有在她榻上才安分点。
马车辘辘响动,封琰坐在车内,擦着他那口血犼长刀,看样子不像是要去成亲,像是要去火拼。
“你……”夏大人斟酌语句,看着擦刀的封琰,“帝江关结亲,你扛得住吗?”
封琰一愣,遂震怒道“你是觉得万一打起来,我会输给她?”
夏洛荻“……”
封琰“再凶悍,她亲哥还不是欠我半颗脑袋?必要时我要同那婆娘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