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现场直播小音频仍旧没有消停,白纪然熄了床头灯,望着天花板深呼吸两次,随着翻身的姿势,胳膊一搭,落在温浅腰上,然后缓慢圈紧。
“睡得着?”他声音带了些极淡的玩味。
温浅心里还有些窝火,咬了咬牙,没有征兆的忽然转过身来。
她鼻尖撞到了他的,视线黏到一起,呼吸错乱纠缠。
那双似藏着星光皎月的眼眸,成了这夜里,唯一的颜色。
她眨了眨眼,心跳一阵失序,无意识便别开了脸。
“老大不是不行?睡不着怎么办?咱俩在这干瞪眼?”她心里有火,还在憋着劲挑衅。
一切都是未知的漫天黑暗中,仅是手心突然压到了她的脑后,都让她一个猝不及防地绷紧了神经线。
他稍用力,带着她的脸又朝自己凑近过来,鼻尖抵到鼻尖。
一定是他呼出的二氧化碳又热又烫,全都被她悉数吸了进去,否则,她怎么会大脑空白,心脏也缺了氧?
她一下子屏住呼吸,眼眸瞪大。
“温浅,现在这种情况下,激我,你觉得合适?”低低哑哑地警告,在这张呼吸暧昧交织的网里,全都变了质。
成了蛊惑,还淬了毒,勾的人欲罢不能。
那张令她怦然心动,令她灵感疯狂叫嚣,令她心痒到抓狂的唇,此刻就距离她微毫,甚至能尝到他口齿间淡淡萦绕的薄荷清甜。
她咽了咽喉咙,干涩到缺水。
压在她脑后的那只手穿梭进发间,缓慢游弋,轻擦着她的头皮,痒,还很麻。
她压根不记得白纪然上一句问了自己什么,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说什么。
她就快连人类最本能的呼吸汲氧都退化到忘却了。
“想接吻么?”
她继续咽喉咙,无处安放的两只手,一只被自己刚刚翻身的动作压到身下来不及抽出,另一只徒劳攥了攥空气,然后用力抓紧。
她想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有时候会想到发疯。
“想做么?”
她竭力聚焦,在黑暗中重新寻到他那双已经染了欲的眼眸,说,“来啊。”
眸光一下子就暗了。
白纪然翻身把她压到身下。
单手摸上她的脸,他嗓音喑哑,“知道我是谁么?”
趁着纠缠不清地呼吸被扯断,温浅侧过头,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一次,尽量稳下心跳与情绪异样,小手准确摸索过去,隔着那层布料握住他。
压在身上的那具胸腔很明显地僵住了。
温浅一个翻身,成功反客为主,将他压在身下,坐到他的腿间。
“我管你究竟是谁?现在你是白纪然,是我老大,是我喜欢的男人,未来是我孩儿他爸,是我老公,是我想睡一辈子的床伴儿,你之前爱睡谁睡谁,现在跟我睡了,就是我的人。我真不稀罕你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就是成天玩乐队,无所事事也好,你是上市公司股东总裁也好,我不喜欢,说什么也没用,我要是喜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纪然大力攫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摔进自己怀里。
“待会你别哭。”
说着话,继续翻身,重新把她压到身下。
温浅摸着他线条紧绷,很明显在隐忍的侧脸,口吻平静,“老大,慢点着,小心床别塌了。”
白纪然笑了一声,扣在她腰上的手溜进去,一把扯掉那片不足一握的内裤。
“塌了就去地上做。”
温浅背脊一僵,愣了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