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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ldo;沃克？&rdo;雪莉问他，&ldo;你还好吗？&rdo;

他点点头，抬起手轻轻挥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盯着诺克斯的眼睛。

&ldo;前两天，祖儿来找过我。&rdo;他用力甩着头，努力想鼓起勇气。人太多了，大家都盯着他，看他说话，而且，头顶上的灯光实在太刺眼，害他眼泪直流。他努力打起精神。&ldo;她跟我说了很多防护衣的事，还有资讯区。她说那根本就是阴谋。&rdo;说到这里，他抬起一只手握住汤匙，搅着碗里的燕麦粥，努力想鼓起勇气继续往下说。这件事实在太可怕，当众说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不过，管他的，已经这么老了，管他禁忌不禁忌？

&ldo;耐高温胶带的事，你还记不记得？&rdo;他转头问瑞雪儿。她也是早班的工人，和茱丽叶很熟。她点点头。&ldo;祖儿查到了真相，她说，那种烂胶带根本就不是不小心做坏的。&rdo;他不由自主地点点头，&ldo;她都查清楚了。查得一清二楚。&rdo;

他舀起一匙燕麦粥，吃了一口。他不饿，不过他喜欢汤匙在舌头上那种烫烫的感觉。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大家都等着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外面那些小学徒，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默默玩石头赌博，不过，这些大人差不多已经忘了他们的存在了。

&ldo;多年来，我帮物资区很多忙，和他们建立了很深厚的交情。&rdo;他继续说，&ldo;就因为以前帮了他们很多忙。所以这次，我找他们帮忙，跟他们说以后就谁也不欠谁了。&rdo;他转头看看旁边那几个机电区的工人，而且，他听得到更多人站在走廊那边。他们来得比较晚，不过，他们察觉到大厅里气氛不太对劲，所以就站在走廊那边没走过来。&ldo;有一条生产线是专门制造资讯区要用的东西。我们曾经偷过一批来用。至少我自己偷过。最好的电子零件和电线都被他们拿去制造防护衣‐‐&rdo;

&ldo;那些狗屁王八蛋。&rdo;有人咒骂了一句，现场很多人也跟着猛点头。

&ldo;所以，我要求物资区还我一个人情。当我一听说她被带走‐‐&rdo;老沃克停了一下，揉揉眼睛，&ldo;我一听到这件事，立刻就发电子邮件给物资区，要他们帮我一个忙。我告诉他们，不管那些王八蛋要他们送什么东西过去，他们就掉包，把我们机电区自己设计的送过去，而且要选品质最好的，还有，绝对不能被他们发现。&rdo;

&ldo;什么？你干了什么？&rdo;诺克斯问。

老沃克不停地点头。说出真相，他心里舒坦多了。&ldo;多年来，他们故意设计出有问题的防护衣。刚刚有人说，祖儿不见了，是因为外面的状况可能变好了。错了，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事实真相是，他们故意做出烂防护衣，目的是不让我们走太远，不让我们脱离他们的视线，脱离他们的控制。&rdo;他又搅了一下碗里的燕麦粥，&ldo;他们要我们乖乖窝在这里，乖乖受他们控制。&rdo;

&ldo;照你这么说，祖儿没死？&rdo;雪莉问。

老沃克皱起眉头，缓缓摇摇头。

&ldo;我刚刚不是说了吗？&rdo;有人忽然说，&ldo;她氧气吸光了。&rdo;

&ldo;不管怎么样，她就是死了。&rdo;另一个人反驳。大家又开始争执不休了，&ldo;这就证明了那些王八蛋真的在乱搞！&rdo;

老沃克不得不承认。

&ldo;大家冷静一点。&rdo;诺克斯大吼了一声，不过他自己看起来反而最激动。这时候，更多工人走进来，大厅已经静不下来了。大家围在桌子四周，个个一脸忧虑。

&ldo;这就是……&rdo;老沃克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因为他看到眼前的场面，知道自己挑起了什么。这些人是他的朋友，他的伙伴，现在，他们都被激怒了，大吼大叫，情绪激动。&ldo;这就是……&rdo;他又嘀咕了一句，而且，他感觉得到那种东西已经开始在酝酿，开始要爆发了。&ldo;这就是这就是‐‐&rdo;

柯妮还在他旁边弯腰看着他，握着他的手，那模样仿佛在照顾病人。

&ldo;这就是什么？&rdo;她问。她挥挥手叫大家安静下来，这样她才听得到老沃克说话。接着她又弯腰凑近老沃克。

&ldo;沃克，你说，这就是什么？这就是什么？你刚刚想说什么？&rdo;

&ldo;就是这样开始的。&rdo;他喃喃嘀咕着，全大厅的人都安静下来。他抬头看看大家的脸，打量每个人的表情。他看到他们眼中燃烧着怒火，看到禁忌即将被引爆。他知道自己最担心的，真的要发生了。

&ldo;暴动就是这样开始的‐‐&rdo;

第38章

卢卡斯终于爬到三十四楼，纸盒紧紧抱在怀里，气喘吁吁。他觉得筋疲力尽，不过，那并不是因为他爬了太久的楼梯，而是因为他干了违法的事。刚刚他坐在服务器后面，翻找茱丽叶的东西，提心吊胆，而此刻，他还心有余悸。他摸摸胸口，摸到口袋里她的东西，也摸到剧烈的心跳。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恢复平静，于是，他伸手去推资讯区的大门。就在这时候，门忽然被人向外推开，差点撞到他的指关节。推门出来的人是山米，是他认识的一个老技术员。山米急急忙忙冲出来，从他旁边呼啸而过。卢卡斯叫了他一声，可是那个老技术员已经走远了，一溜烟冲上楼梯，很快就不见踪影。

而里面的门厅也是一片骚动，大家互相大吼大叫。卢卡斯小心翼翼走进去，心里很纳闷，他们到底在吵什么。他用手肘把门顶开，从门缝钻进里面，纸盒还是紧紧抱在怀里。

一进到里面，他发现不断大吼大叫的人，好像就是白纳德。这位资讯区的头子站在十字旋转门外，大声咒骂那些技术员，一个一个地骂过去。卢卡斯看到辛姆就站在不远的地方。他是资讯区的警卫长。此刻他也正指着三个穿灰衣服的人破口大骂。卢卡斯被他们两个吓住了，站在门口不敢动。

接着，白纳德发现他站在门口，忽然停住不骂了，立刻从那几个技术员中间挤过去，快步走到他面前。那几个技术员还在发抖。卢卡斯正要开口说话，他的长官却好像没注意到，眼睛一直盯着他手上的纸盒。

&ldo;就是这个？&rdo;白纳德一把抢过那纸盒。

&ldo;这个‐‐？&rdo;

&ldo;那贱货的东西全部都在里面吗？&rdo;白纳德猛然掀开盒盖，&ldo;全部都在吗？&rdo;

&ldo;呃……他交给我的就是这些。&rdo;卢卡斯有点结结巴巴。&ldo;马舒说‐‐&rdo;

&ldo;嗯，我知道。副保安官发邮件给我，说他抽筋。妈的，&lso;公约&rso;里当初为什么没规定保安工作应该要有年龄限制？哦，对了，辛姆！&rdo;白纳德转头朝警卫队长大喊，&ldo;马上去会议室，马上。&rdo;

卢卡斯伸手指向十字旋转门和里面的服务器房：&ldo;我想我该去‐‐&rdo;

&ldo;你跟我来。&rdo;白纳德伸手揽住卢卡斯背后，捏捏他肩膀，&ldo;这件事我要你也来参与。真他妈的这些狗屁技术员，这阵子，靠得住的技术员好像越来越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