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称的。”江景遇有些欣喜,连忙给她介绍,“这是手性化合物,之所以叫手性,是因为这种结构的化合物像人的左手跟右手。”
一听他这话,陆暖冬就十分确定,这一定是他研究的东西。
不然,他不会如此兴奋。
他们互相说了说各自的情况,聊得热闹。
中途,陆暖冬感觉口干舌燥,喝了口江景遇倒的水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小时。
陆暖冬喝完水摆摆手,“不能再聊了。再聊下去我妈该以为我失踪了,我先回家。”
“行。”江景遇意犹未尽,但他还是送她出门。
陆暖冬在江家快活得很,以至于她回家后才感受到酝酿着的狂风骤雨。
妈妈拉着她,小声说:“刚刚你伯母下来了一趟,又跟夏夏大吵了一架。夏夏在房里哭,你伯母回去了。暖冬,你跟夏夏是同龄人,你去安慰安慰她行吗?”
“好。”陆暖冬连忙进去。
她也没问什么,只是拍拍夏夏的背。
夏夏一把抱住她,嘴里一直在重复。
“我想回瓷城。”
陆暖冬听着也不免难过。
她其实应当是最能感同身受的,可惜她也没有真正的话语权。
夏夏哭过之后冷静下来,跟她说想睡觉。
陆暖冬点头,留了空间让她自己调整。
出来后,妈妈无声询问情况。
她压低声音说:“睡了。”
紧接着,母女俩挨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几天都是重复的节目——除夕当晚一家人已经看过的春晚。
待了几分钟,陆暖冬觉得很不自在。
以前她一个人在家,顶多江景遇或是小北下来串门会热闹些,她实在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
“暖冬,你刚刚是去邻居家了吗?”
“是啊。”
陆暖冬承认了,完全没料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你跟景遇还在一起呢?他怎么不上门来见见我?”
“啊?”陆暖冬愣了很久,才说,“不好吧。”
这时她才想起来前年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前年正值叛逆期,她和江景遇跟着乐团飞去香国,当着父母的面说她决定以后都跟江景遇在一起……
这一回想,她就想起来妈妈要命的话。
只是在脑子里过一遍,陆暖冬都觉得羞耻。
奈何,“带回来的不是江景遇,就别怪我不给你户口本”这句话太过魔性,一直萦绕在她耳边。
她不堪重负,说道:“妈妈,你放心,高三我知道轻重,我会好好学习,一定不耽误。”
妈妈笑着摸摸她的头,温柔地说道:“我反而是想告诉你,就算考砸了也没关系,我们送你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