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伙好像在研究一个非常复杂的项目,他们一直试图攻克在有形的时间里运动的难题,尽管没有取得成功,但有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巫师,他的名字我忘记了,证明了将物体转换到想像世界中的可能性。除了我们这个已经习惯了的世界以外,显然还存在另外一个世界,它们具有很强的现实性。在人类历史中,这个世界是由人的创造性的想像力构成的。比如有关于宇宙结构的想像世界;画家创造的绘画世界;还有历代作家创造的触摸不到的半抽象世界。
几年前,这位老人的学生发明了一台机器。他乘着这台机器,开始了到宇宙结构世界的航行。有一段时间,我们还和他保持着通讯联系,他还有时间传送信息,说他到了一个平扁的星球的边缘,能够看到下面的亚特勒斯大象举起的鼻子,还说他就要降落到一只海龟的身上。从此就再也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
演讲者路易丝&iddot;伊万诺维奇&iddot;塞德洛夫显然是个不错的科学家和老师,但老是摆脱不了旧石器时代返祖意识的影响,因此也不得不定期刮刮耳朵上的毛。他发明了一种在想像的时间里遨游的机器。照他的话来说,确实存在一个安娜&iddot;卡列利娜、堂吉&iddot;诃德、夏洛克、格里戈里&iddot;梅力科夫在其中活动、生活的世界。这个世界有自己的特点和规则,居住在里面的人们性格特征更加鲜明,更加真实,更有个性。他们是作者凭着自己的才华、激情和虔诚在他们的作品中创造出来的。
所有这些都深深地吸引了我,因为对这个课题着了魔的塞德洛夫在作报告时,将这个世界描绘得形象生动栩栩如生。可是他突然停住了,说这样讲法不够科学,然后在讲台上挂起许多图表,开始用专业性特别强的术语枯澡乏味地讲解什么变速时间传动啦、穿越空间驾驶啦等等问题。
我很快就不知所云了,于是便把注意力转向听众。
行政管理院士睡态雍容大方,间或条件反射似地挑挑右眉梢,好像对演讲者的某个字表示疑问。在后排座位上一场模拟超空间海军大战游戏正打得不可开交。两名白天听课当学生的实验室技术员手忙脚乱地记着所有的东西。有人偷偷地点了根香烟,把烟吐到桌子底下。前排的老师和学生们习惯性地专心听着,一边准备提问题和意见。还有的人不以为然地冷笑着,另外一些人则是满脸疑惑。塞德洛夫的科学顾问听完演讲者的每句话后都赞赏地点点头。
我想看看窗外,但除了那间老仓库和偶尔打此经过的几个小男孩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当演讲者宣布他的报告的第一部分到此为止,下面开始让听众看看那台运转中的机器时。我的注意力才又集中了起来。
&ldo;有趣,有趣,&rdo;从梦中醒过来的行政管理院士说,&ldo;现在,你是不是自已乘一趟呢?&rdo;
&ldo;你看,&rdo;塞德洛失说。&ldo;我想留在这儿,给旅行过程作一些讲解。也许在座的哪位会愿意去旅游一趟。&rdo;
在座的好像都现出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他们一定是想起了那位到了世界边缘的远航者神秘失踪的命运。
有一个老师愿意送一个替身上去。塞留洛夫说这样就会索然无味,因为替身对外部刺激不敏感,因此好多信息就不会传送回来。
会有什么样的外部刺激呢?后排有人问。
塞德洛夫回答说跟通常一样,有视觉的、听觉的、触觉的。
后排又有人问哪一个感官的刺激最强烈?
塞翻洛夫摊开双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那要看航行者的位置和他的行动。
&ldo;啊哈……&rdo;他们在后排叫道,没有再问下去。
演讲者绝望地把头转来转去,听众席上的每个人的目光也都前后左右转着。
行政管理院士很耐心地重复着:&ldo;怎么样?有没有人?年轻人!有谁敢试试?&rdo;
我站了起来,走到机器跟前。我只是受不了演讲者那种痛苦的表情,这样的场面真让人害臊、痛心。
后排的人哄了起来:&ldo;沙沙!你到哪儿去?别傻冒!&rdo;
塞德洛夫眼睛顿时一亮。
&ldo;请让我去。&rdo;我说。
&ldo;好,太好了!&rdo;塞德洛夫激动地说。他拉着我的手朝机器走去。
&ldo;等一等,&rdo;我脱开手礼貌地说,&ldo;需要很长时间吗?&rdo;
&ldo;你喜欢长就长,喜欢短就短!&rdo;塞德洛夫大声说道。&ldo;你照我的吩咐去做‐‐但要靠你自己驾驶。很简单,&rdo;他又抓住我,把我朝机器那边拉。&ldo;这是轮子。这是踏板,用来联系现实世界的。这是制动器。这是油门。你会开车,对吗?好极了!这是电钮……你想到哪里去?过去还是未来?&rdo;
&ldo;未来。&rdo;我说。
&ldo;啊,&rdo;他看上去很失望地说道。&ldo;到描写中的未来去……也就是到那些幻想小说和乌托邦去。当然,那也是很有趣的。但未来可能是断断续续的,中间或许有很大的间隙,没有任何作者写过。不过,去看看也好……好吧,这个电钮你将要按两次。第一次是出发时按,第二次是你想返航的时候按。明白了吗?&rdo;
&ldo;明白了。&rdo;我说。&ldo;如果有零件出故障了怎么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