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应晚晚还站在应隽城身边,想要拉着他,不让他再动手,她不太清楚应隽城跟阮绵绵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应隽邦一上来就让人道歉,话都不问清楚就打人,错的人确实是他。所以对应隽邦,她有些责怪,没有第一时间上去看他的伤。
只是没想到,应鼎弘竟然会先动手,应隽城被应隽天拉开,应隽邦的位置离他们大概有三米远,她想冲上去救应隽邦却已经是来不及了。没想到,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应隽邦根本不在意应鼎弘会怎么对他。他对他越狠,越绝情,他才会越没有负担的脱离这个家,所以当他的手杖招呼过来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想着躲,却没想到阮绵绵会做这样的举动,他这才急了,在拐杖要落下来之际,快速的抬手将那手杖抓住了。
应鼎弘的手杖就在离阮绵绵后背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停下了,他完全没想到,应隽邦竟然敢反抗,怒极之下,他用力的想将手杖抽出来,只是他年纪大了,应隽帮还年轻,他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试了几下都没有抽出来,应鼎弘的脸色由红转黑,另一只手指着应隽邦,因为生气,那个指尖都在颤抖。
“你你你,你这个逆子,你给我滚。滚出去,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应隽邦抿紧了唇,眸色极冷,不变的却是嘴角那丝带着嘲讽的浅笑:“你几时又把我当过你的儿子?”
将掌心一收,手杖被他抽了出来,再往边上一扔,他也不看应鼎弘变了的脸色,直接牵着阮绵绵的手就往外面走。
阮绵绵咬着唇瓣,眼里有明显的无措。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看到应隽邦拉着自己是真的想往外走,她这才急了:“隽邦?”
他不是真的就这样离开吧?不管应鼎弘如何,但他怎么说也是应隽邦的爸爸,在气头上说几句狠话也是很正常的,可是应隽邦这样一走,事情不就越发的不可收拾了?
应隽邦像是没看到她脸上的纠结跟迟疑一般,脚步不停。
“隽邦。”一直站着观战没有出声的宣墨筝挡在了两个人的面前:“你要去哪?”
应隽邦并不作声,他能去哪?就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就好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吃饭吧。”宣墨筝挡着他离开的脚步,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哀求。应鼎弘现在正在气头上,说的话是当不得真的。
在这方面,在场的人只怕除了应隽邦跟应隽城都是这样想的。就是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加不更收拾。
“吃什么吃?他要滚让他走让他走,走得越远越好。”应鼎弘的气还没消。现在的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应隽邦:“我没有这样的儿子。”
“说什么呢?”冯谨言瞪了应隽城一眼之后,走到了应鼎弘身边,捡起了地上的手杖放回了他手里,顺势扶着他的手臂,目光有些无奈:“快吃饭了,都别愣着了,进来吃饭吧。”
“我估计,他现在也吃不下吧?”应隽城抚过自己的脸,上面还带着血痕,那原来有三道血痕的地方血都漫开,脸也肿了,听着说话都漏风一般,这让他看向应隽邦的目光更加不善。
应隽天瞪了他一眼,转而去面对应隽邦:“隽邦,先吃饭吧。”
“是啊。二哥,先吃饭吧。”应晚晚也适时插话,第一时间站到了应隽邦面前,脸带哀求。
“隽邦?”
“隽邦?”
“隽邦——”
宣墨筝,应隽天,应晚晚,都看着应隽邦。应隽邦不为所动。到底是应隽天更了解应鼎弘,他给了冯谨言一记眼神,示意她劝劝应鼎弘。
冯谨言扶着应隽邦,神情温柔中带着几分无奈:“今天怎么说也是大过节的。这么生气做什么?小心血压又高起来。”
“……”应鼎弘这口气消不下去,恨恨的瞪着应隽邦:“血压高就高,这不是有人恨不得我死?巴不得我死了算了。”
“又乱说。”冯谨言拍着他的背,帮他把这口气顺下去:“什么死不死的?你是想现在就扔下我一个人,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后半辈子啊?”
应鼎弘不说话,冯谨言用力的捏了捏他的手背,怎么说今天也是过节,气过就算了。
冯谨言看应鼎弘不再开口了,她这才迈步走到应隽邦面前,明明是长辈,眼神却透着几分哀求,还有希望息事宁人的期望:“隽邦。怎么说今天也是过节,饭菜都准备好了。我还特意让福婶多做了几个你喜欢吃的菜。你就留下来吧。”
应隽邦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嘴角的淤青此时看了越发的明显,他站在那里不动。也没有打算听冯谨言的话。
气氛实在是僵和不行,阮绵绵的手还被应隽邦握着,她心知要是应隽邦这一次走出去,那以后应隽邦的父亲只怕是更生气了。
她捏了捏他的手背,让他松开自己,身体往边上退开些许:“隽邦,大过节的,本来就要跟家人一起,你就留下来吃饭吧。”
轻轻的将手从他手中抽开,阮绵绵看向他的神情带着几分祈求:“隽邦,你留下来吧。”
应隽邦依然不动,蹙在一起的眉心似乎是不满。他并不想留下来,尤其是经过刚才那一场之后。
“这位小姐。不如一起留下来吃顿便饭?”冯谨言适时开口,对于阮绵绵的劝导,多少觉得满意。
“不用了吧。”阮绵绵摆了摆手:“我,我先回去好了。”
她现在是真的不想留下来,第一次上门见家人,就留下这样的印象,让人家两兄弟为了她而打架,虽然不是她的错,但到底是因她而起。
手腕上一紧,应隽邦又一次握住了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瞪着她。那个眼神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跟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