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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ldo;什么表情？&rdo;温浅不解。

老白非常认真的与之解惑：&ldo;像是想吃酸菜炖排骨结果上了桌才发现只有棒子面粥窝窝头。&rdo;

想象一下那个场景，温浅扑哧乐出了声：&ldo;哪来那么具体啊，我就是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好看是好看，可怎么瞧着都危危险险的。尤其这脸皮儿，好像碰一下就会破似的。&rdo;

老白恍然，这才意识到问题的症结：&ldo;你想太多了，我这脸皮儿本来就薄，再加上长期覆着染了药水的假面，自然而然比旁人透亮些。这是频繁易容的必然，我师傅也这样，唉，没办法。&rdo;

&ldo;叹气倒大可不必，&rdo;温浅仔仔细细瞧着老白的面容，认真道，&ldo;这模样配上这面皮儿，倒也刚好合适。&rdo;

好半天，老白才回过味来被调侃了。只是，呃，这调侃也隐藏得太深了，且完全没有面部表情的配合。让人想回嘴都找不到门路。

&ldo;怎么了？&rdo;对于自己的杀伤力温浅显然没有自觉，因此看着老白一个劲儿地低头嘀嘀咕咕就有点疑惑。

&ldo;啊，没什么。&rdo;总不能说因为接不了茬在郁闷吧。

温浅耸耸肩，也没追问，而是开启了另一个话题：&ldo;对了，之前一直把你当师兄来着，现在看来我恐怕比你还要大上几岁呢，以后叫老白兄恐怕有些不合适了。&rdo;

&ldo;哪怕我比你大叫老白兄也怪怪的好不好，&rdo;老白没好气道，&ldo;不过可惜，虽然面皮儿换了，年龄可没动，我今年三十，你呢。&rdo;

&ldo;……二十七。&rdo;温浅嘴角抽搐，忽然开始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练了江湖失传已久的返老还童功。

&ldo;呵呵，还是叫我老白吧，听着顺耳。&rdo;

就此，称呼被老白拍板儿。而温浅没有任何异议。

&ldo;话说，你怎么会大冬天到这深山老林里来的？&rdo;老白问出的从见面开始就盘旋在心底的疑问。

温浅微笑：&ldo;你刚不是猜到了么，就是来这里练剑的，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闭关练剑。&rdo;

&ldo;你剑法已经很好了。&rdo;老白由衷感叹。

&ldo;还不够，才到第八层。这半年任凭我如何练习却总是突破不了，所以我想可能还是心不够静。&rdo;

&ldo;要练到什么时候？&rdo;

&ldo;不知道。如果在这里也无法突破，那我还得想别的办法。&rdo;

&ldo;那突破第八层就能打败顾天一吗？&rdo;

&ldo;不好说，但起码死不了了。&rdo;

&ldo;那你赶紧练吧。&rdo;

&ldo;呃，现在？&rdo;

&ldo;……不要这么一本正经的开玩笑好不好！&rdo;

就这么磕磕碰碰的，两个人竟然也宾主尽欢，把天都聊黑了，才觉出时间流逝。

&ldo;我得回客栈了，再晚山路就不好走了。&rdo;温浅起身就要离去。

老白想也没想就拉住了对方的衣袖：&ldo;放着现成的屋子干嘛还要去客栈？&rdo;

&ldo;现成的屋子？&rdo;温浅有些为难的挠挠头，&ldo;山顶那个……有点冷。&rdo;

老白无语：&ldo;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自然住我这儿了！屋子现成的，不用山上山下折腾你练剑也方便，咱俩还能有个照应。&rdo;

温浅抿紧嘴唇。确实不是他装傻，而是他二十多年的生涯里还没出现过这种自然而然的事儿。在他看来，与人相处之道无非是索求与施与，如果没有任何利害关系，那么只能是陌生人。就像他和老白，如若没有那救命之恩，恐怕今天也还是陌路。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认为就这么住下是理所当然的事儿。虽然他在刚进屋子的时候也曾想过，如果能住这里就好了，但也只是想想，因为住下就等于又欠份情，上一次的还没还，这跟滚雪球似的越来越不清楚可不是件好事。

老白看温浅似乎想得很辛苦，虽然不明白对方在冥思苦想什么，但想来可能是不好意思一类，遂直接帮人家做了决定：&ldo;就这么说好了，东西两处房你挑一个，这个冬，咱俩一块儿猫了。&rdo;

&ldo;那就叨扰了。&rdo;温浅感谢的冲老白一抱拳，然后道，&ldo;我还有些细软在客栈，待我下山取来。&rdo;

&ldo;成，&rdo;老白咧开嘴，想到终于不用孤单过年了，便欢喜的又拨弄了好几下小炉子，&ldo;再弄些酒上来吧，雪夜喝酒恐怕别有一番滋味呢。&rdo;

&ldo;要不要再买只烧鸡？&rdo;温浅好笑道。

&ldo;反正上山都是你扛，你不怕辛苦我没意见。&rdo;老白露出jian商的招牌笑容。

温浅下山了。他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理想的生活状态是不牵扯任何多余的人和事，哪怕做生意，也一笔是一笔，银货两讫后最好再无瓜葛。如果可能，他不介意一辈子独来独往。可同样，这是这种讨厌麻烦喜欢简单的性格，又决定了他很少强求什么，多数时间顺其自然。能绕过就绕，绕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拿老白家这事儿为例，能不住就不住，但既然盛情难却，那住下来也就住了。这时候再去想住下来又欠份人情还是不住的好啊，便不是温浅的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