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兽人叹息着摇头:&ldo;早已经打进森林里了,我们派了几队人去找,暂时还没有消息。我们很担心族长啊,来的战士看起来非常强大。唉!我们跟金光吼族一直很友好,不知为了什么,战斗看起来很激烈呢!&rdo;
听他这样说,茫灰更是担心着急。不用问,来的一定是暗呃极。能够无声无息地轻易进入碧犀蛇族的兽人,即使金光吼族,也没有几个。现在这个时候,进来了就跟端倪娠对上的,只有可能是暗呃极一个人。
茫灰急急地抓上那兽人的手臂,大声问:&ldo;他们向哪个方向去了?&rdo;
&ldo;那个方向!&rdo;那兽人只以为茫灰好奇,指给他看后,便准备继续去巡逻,走时还叮嘱:&ldo;不要乱跑哦,最好在家里待着。&rdo;
兽人走后,茫灰顾不得其它,急急地向那个兽人指的方向追去。这个时候,不管多么地不想看到那两人,也不能就这样让他们不知死活地拼斗,不管哪个有个好歹,茫灰都不想看到。
他急急地走着,一路担心着暗呃极和端倪娠的战斗,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所处的时间和地点。在这昏暗的凌晨时刻,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走入了森林深处。
当茫灰没头没脑地找了很久,不仅再也找不到暗呃极和端倪娠的战斗痕迹,甚至连路也找不到时,他终于从焦急的心态中回过神来。看着周围密布的参天大树,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约约只能看到大概轮廓的杂糙荆棘丛丛交错,茫灰立刻意识到,他已经走到了森林的深处,到了雌性应付不了的环境里了。
他立刻转身,打算立即返回碧犀蛇族,然后再请蛇族的兽人帮忙带他去找暗呃极和端倪娠。
可惜,为时已晚。
茫灰的周围,一对对泛着绿光的眼睛相续亮起,已然无声无息地将他包围在了中间。
茫灰努力地镇定了精神,现在才后悔,才惊慌,已经没用了,不如冷静面对。他摸索着捡了一根比较结实的粗木棍,将一端紧紧握在手中,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昏暗中的惨绿眼睛。
相互对持了好一会,也许是觉得这么一个弱小的雌性不值得它们太过谨慎,也许只是不耐烦了。那些泛着绿光的眼睛交错地快速运动起来。
要攻击了!
茫灰紧了紧手中的木棍,盯紧了靠上来的一对最近的眼睛。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他只能见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跳跃着扑向了自己的喉咙。茫灰的头上不住地流下汗水,手中的木棍却抓得极稳,一直等到那扑过来的影子到了他的攻击范围里,才狠狠地一木棍砸了下去。
&ldo;嗷!&rdo;一声野兽的惨叫响起,那个最先扑过来的影子被茫灰一棍子狠狠地打飞了出去。他终于看清了那个影子的样子,那是糙原和森林里都很常见的疾风狼,风属性,以速度快见称,群居。
茫灰知道自己完了,这种魔兽,虽说是最常见最普通的魔兽,兽人们都不屑捕捉的物种,却不是他这样雌性的身体能对付得了的,更不要说这种魔兽还是群居,是以协同作战为生的物种。刚刚他全力打飞出去的那只疾风狼只是在地上打了个滚,便没事地站了起来。茫灰自己的手,却因为用力过猛,正生生的疼,没法再使出刚刚那样的大力了。
一群疾风狼围着茫灰又转了一会,再次确定了这个落单的雌性对于它们没有任何攻击性,终于真正展开了攻击。这一次,不再是试探地只派一只疾风狼上来攻击,而是十几只一起攻了上来。
茫灰努力挥动木棍,抡向扑过来的疾风狼。可惜,面对着十几只的速度型魔兽,他的努力只是白搭。只一瞬间,手臂和双腿就被撕咬掉了好几块肉,最严重的伤是腹部,正好是腰腹最柔软的地方,被咬下了一大块,也许伤到了主动脉,血水急喷而出。他用手里的木棍撑着地,努力站立着,大口大口地喘气,失血使他双眼一阵阵发黑,已经看不到东西。
一轮攻击下来,他就受了这么重的伤,这还是他努力镇定着尽力反抗的结果。茫灰知道,下一轮攻击到来时,他就要葬身狼腹了。奇异的,心中没有不甘,没有恐惧,只有淡淡的不舍,不舍冷酷却只单单对他温柔细致的暗呃极,不舍热情开朗的端倪娠。若是早知道会有现在这样的结局,他一定不会再耿耿于怀于地球时所受的伤害,不管跟他们两个中的哪一个在一起,至少能让一个幸福也是好的。
狼群再次扑上来的风声在耳边响起,双眼因为失血,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的茫灰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另一群族群更庞大的生物冲了进来,在茫灰一愣间,身边四周的疾风狼全部失去了声息。
茫灰苦笑,这下,他连自己是死在什么生物手中的,都不知道了。不过,他也不用再烦恼了,持续的失血,使得他再也站立不住,软软地晕倒了下去。
最后的记忆里,似乎一个温暖的怀抱轻柔的抱起了他,一个低沉温和的声音在耳边轻轻说:&ldo;乖孩子!你很坚强!好好休息,会没事的,好孩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