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尽是黄沙,被风沙扬起的旌旗之下,是自那天际外传来声声驼铃,它映照着头顶的耀日,传递下镂空灵魂的力量,这里除了望不尽的沙漠外,便是枯骨残楼。
无数将士在这块疆域中厮杀,以之血肉,筑之城土。
这江山是这些将士们打下的。
千万年,谁曾记得当时的刀剑,谁又忘了无数战士们的鲜血挥洒在千万个黑沉的夜里。
末将自一心向国,为国而战,不问归期。
沙场中的孤鹫仍在哀鸣,却不知那些个战士能否魂归故里。
这即使战争,成王败寇便是如此,千古定局。
空气里弥漫着黄沙的腥味,一直传入绿洲旁的帐篷处。
油灯下,灯火明明灭灭地跳动,将张扬舲握着狼毫的手拉的很长。
他的字同他的人一样修长有力,遒劲有力却又带了份空灵娟秀,倒像是男儿家罕见的柔情。
他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书折上,更衬得不近人情了些。
以至于张二觉得,自家少爷,又是竟不像个真人,反而如同一樽玩偶一样。
张二知晓张扬舲处理事务时不能打扰,便静静地站在帐门口候着他。
只是或许他的动作太过显眼,张扬舲头也没抬,却认定了是张二。
“什么事?”他一边握着笔,一边问他。
张二犹豫了一番,却终究如实回道:“那位。。。。。。想见少爷您。”
张扬舲握着笔的动作顿时一停,那大滴的墨便直直地掉落了下来,洇湿了一片宣纸,突兀得很。
那风忽地便灌了进来,吹的灯烛几欲熄灭。
似从遥远的荒漠尽头传来几声驼铃,一下一下撞击着张扬舲的心。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他仿佛忆起了那人,那人笑起来是极好看的,虽然生的仅仅算是清秀,可那眸子里盛东西太干净,他永远忘记不了。
张扬舲闭了眼,哀叹一声,对着张二说道:“那便见吧。”
他们的情,本是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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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的天渐渐凉了,那凤凰木却开的极盛。
这纷乱的年代里,也大概只有京城是稍稍安宁些的。
这儿的百姓未曾尝过别离之苦,战乱之忧,也就多了份即将入秋的欢愉。
那是即将丰收的喜悦。
燕襄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没有赵肆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