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这辈子就这样,倒也罢了,可小桃儿才几岁?若来日被此事连累,真是想后悔都没药吃。
王掌柜就是因为担心这个才跟着过来,当下便道:“廖少侠言之有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对付什么人就得用什么招数,若真能拿到一纸休书,上头写明原委,好歹也是一个威慑,叫韩家人不敢动歪心眼。
说着,他又欣慰地叹了口气,对廖雁笑道:“今儿还真是多谢你们帮忙。”
你们?
廖雁下意识扬了扬眉毛,脸上清清楚楚写满疑惑:还有旁人?
他的心思很好懂,王掌柜也不用问,就笑道:“还有阳仔,来时正委托了他写休书呢,他不放心,也跟着一并过来,此时正……”
说来,也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几个都是好孩子,难怪能处到一块儿去。
然而话音未落,就见刚还一派大人样儿的廖少侠突然炸了毛。
他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直接跳了起来,勃然大怒道:“什么阳仔,老子最讨厌书生了!”
王掌柜:“……”
他沉默片刻,试探着问:“两位,吵架了?”
“呸!”廖雁愤愤道,“老子才不稀罕跟他吵架!”
王掌柜点头,了然道:“哦,吵架了。”
他也是见过世面、有经历的人,看人很有一套。若朋友之间真的因某种不可调和的矛盾分道扬镳,绝不会是这种反应。
王掌柜也不觉得奇怪。
年轻嘛,小孩子家家的,保不齐一句话说不到一块去就能吵翻天,谁年轻时没吵过似的。
人家帮了自家这么大的忙,于情于理都该调合一二。
王掌柜打定主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问道:“那你如今住在哪儿呢?”
廖雁浑然不在意,“老子从来都是四海为家,天当被盖地当床,在哪儿不能住?是吧,大黑?”
旁边的大黑马打了个响鼻,甩了甩鬃毛:若是能有个窝棚睡,天当被盖地当床什么的……倒也不是不能放弃。
主人是个二愣子,它可不是。
王掌柜点点头:哦,那就是没地儿去呗!
他也不戳破,只是搓着手道:“今天真是多亏廖少侠啦,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这何止是滴水?大过年的,若就这么放你走了,倒叫我们心里好生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