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见佣人开门关门的声音。
天威进房间来一看,登时呆住了,我向他点点头。
“真不好意思,你是客人,倒叫你动手做事。”他说。
我摆摆手,“过来看看孩子,头发好长呢。”我说。
他摇摇头,“我去叫佣人煮多两碗饭。”他出房去了。
阿清说:“不看拉倒!伟大?他伟大?瞧瞧那个鬼样!”
我摇摇头,这时候女佣人又倒了一杯茶来。
我到客厅去把所有的尿布都叠好了。我不是要讨乖,只是看不顺眼乱成这样子。
那一顿饭吃得不太和洽,他们两夫妻不对话。
这样子下去,怎么能对一辈子呢?我真担心。
阿清对我说:“我想去找一份工作做,姐姐。”
“那倒也好。”我说:“多份工作是好的,反正有佣人。”
“在家闷都闷死了。”她说:“有工作至少有寄托。”
吃完了饭,我在那里休息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我送你下去,”天威说:“外边天已经黑下来了。”
阿清不反对。
他送我到楼下,没有说过一句话,后来他问:“家里好吗?”
“好。”
“一个人静不静?”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声音很小。
“还是老样子。我装修过屋子,很不错。”我说。
“那是一定的。你是这么会理家。”他静静的说。
我对他的仇恨早已消失无踪了,现在只觉他可怜。
“你的小房车呢?”我问。
“省钱,卖掉了。”他说。
就在那个时候,一辆空的计程车驶过来,我截停了它。
“再见。”我说。
他也向我道别,一个人默默的走回来,一肚子的委屈。
回到家里。我开了暖炉、电视,只觉得自己幸福。
虽然我没有过过狂喜的日子,但是生活一向平静。
这是多么不容易呢。我伸伸腿,过得太舒服了。
我的信心渐渐恢复过来,现行矩步,到底有代价。
过了几个星期,有一天下班,我刚弄了粥,就听见门铃响。这种时候,会是谁来呢?
我去开了门,门外站的是天威一个人。
“唉呀,是你。”我惊奇的说:“在下雨呢,快进来。”
他进来,看了看屋子,“弄脏地方了。”他说。
“不会,把外套脱下来,阿清呢?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