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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那张脸变得极为恐怖，那层平庸的皮相燃烧脱落，露出内里的残骸。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这时丫鬟推了门进来：&ldo;常洳姑娘……&rdo;她定在了门口，睁大眼睛，看着屋里的景象，直直往后倒去。后面跟着的鸨儿觉得奇怪，走进来看了一眼，一下子惊叫了起来：&ldo;妈吔！鬼啊！&rdo;转身就要跑出去。

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阴风，把门给关上了，鸨儿无论怎么用力，都打不开。阴灵笑得很惨：&ldo;阿妈。&rdo;

阴灵朝她爬过去：&ldo;阿妈，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你下来陪我好不好？&rdo;

老鸨吓得面无人色，缩成一团，忘了喊叫，她眼睁睁地看着阴灵不断靠近，接着扑了过来。她惊骇到了极点，几乎昏厥过去。

那阴灵即将触到她时，哀叫了一声，摔倒在地上。她含恨地回头望去，见到孟透手持拷鬼棒，怜悯地望着她。

宋景然看到了救星，眼睛亮了起来：&ldo;孟大哥！&rdo;

她扑过去要将孟透撕成碎片。可是一条索灵绳自他袖口飞出，又将她牢牢捆住。

&ldo;你……你怎么可能……&rdo;

孟透踱了几步，缓声道：&ldo;我第一回进到这个厢房时，心中就想，一个花楼的普通女子，房间陈设竟能极尽奢华。今日我去了趟望月楼，却棠姑娘的屋子虽也华美，却没有你这儿这般奢华。原先我和宋景然都猜想，媚骨附身的姑娘应该是个艳名在外的女子。你猜中了这一点，所以昨夜你故意引我去望月楼。&rdo;

&ldo;是啊是啊。&rdo;宋景然点头，&ldo;我就觉得却棠姑娘不像是被阴灵附身的，刚刚我发现望月楼的那些桃树里边封印了几只低阶的阴灵，所以我一走到院子里，铃铛就响了。&rdo;

&ldo;媚骨本身是种厉害的阴灵，铃铛没反应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宋景然一开始发现的阴灵，其实不是你，是院中的那些阴灵。&rdo;孟透接道：&ldo;它们在段时间内不会伤害人的姓命，但是会吸收人的一点精气，日久天长，人会提早衰竭。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能除掉一个厌恨的人。我猜，这就是你把它们封印在望月楼的原因。&rdo;

&ldo;却棠姑娘性子冷傲又直率，容易得罪达官显贵。而你温柔体己，反而更讨得客人的欢心。&rdo;孟透在她面前站定，&ldo;你的性子有傲人之处，聪慧洒脱，只是你生前见到的，都是些在意容貌的庸俗之人，愿你来世再遇良人。&rdo;

她失了气力瘫坐在地上，叹道：&ldo;有一点你说错了，厌恶却棠的不是我，是常洳。她不惜以性命为代价，让我附她的身除掉却棠。&rdo;

宋景然感叹：&ldo;都是可怜之人。&rdo;

孟透以拷鬼棒击之，低声念咒：&ldo;天蓬天猷，真武真君，黑煞元帅，无义将军；捉缚枷拷，四大天丁，手执铁棒，拷鬼通名；纵横摄勘，施威现形，不分高下，罪莫容情，俾令患体，立遂和平。&rdo;

&ldo;急急如律令！&rdo;

宋景然想，孟三哥怎么能把这段咒背得这么熟练，他现在还是背得磕磕巴巴的。

那阴灵慢慢缩小，变成一个光环，最后化为灰飞。她走得安然，像是放下了一切，不再有任何留恋。

孟透最后收回了索灵绳。

宋景然好奇地凑过来看：&ldo;咦，你的这个绳子为什么比我的厉害那么多？而且看起来……挺漂亮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