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萧涵尚未下旨。
除了深夜的意外来客,所有人都把消息瞒得死死的,不让她知道,或者说,她的想法已无足轻重。
微生羽说了是她。
‐‐那就是她。
年轻男子放下了刀,散漫地说道:&ldo;消息送到了,我该走了。&rdo;
谢蘅弓着身子抱着双膝,夜色掩住了她的面容,只剩下漆黑的剪影。
&ldo;请把刀给我。&rdo;
刀?
温容眼里闪过一抹复杂,可还是把刀扔了过去,他本来觉得她和别的贵族小姐都不一样,她一点也不害怕自己。
没想到还是一样的。
除了自裁,她们似乎想不出办法。
哦,还有哭泣。
&ldo;你走。&rdo;谢蘅深呼吸了几下,嗓音细得就像风中的烛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熄灭了。
温容跳上了窗户,饶有兴致地看着她:&ldo;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rdo;
万一没死透他能帮把手。
可他的话刚说话,下一秒少女就咬住被褥,用刀&ldo;划拉&rdo;一声划破了自己的左脸,瞬间血流不止,血染红了她雪白的脖颈。
她苍白着脸,似乎没有知觉似的,又砍伤了自己的左臂。
没有丝毫犹豫。
等她再没有力气提起刀时,她才吐出被褥,大声地叫了出来,嘴唇泛白,摇摇欲坠:&ldo;有刺客!&rdo;
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温容震惊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连逃跑都慢了几秒,他想如果是督公在这儿,督公一定会说一句。
‐‐此子必成大器。
…………
燕城,叠鹤宫。
&ldo;阿蘅的伤要不要紧?&rdo;萧涵追问着太医,&ldo;脸上的伤能治好吗?&rdo;
太医斟酌着说道:&ldo;左臂上的伤修养几日便大好了,可是脸上的伤……&rdo;
萧涵难掩失望:&ldo;没有用的东西!&rdo;
季芙站在一旁,没有错过萧涵的表情,他甚至不敢去看谢蘅,对谢蘅如此,对其他人又能好到哪儿去。
不过就爱一张脸罢了。
她低头藏住一丝鄙夷。
等萧涵走后,季芙端着药碗跪在谢蘅的榻前,太医开了些安神止疼的药:&ldo;来,张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