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温容,我的名字。&rdo;
在她即将踏出重阳门的那一刻,年轻的锦衣卫忽然对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谢蘅提起裙子回过头:&ldo;我记住了,来日必有重报。&rdo;
温容望着雨水顺着少女的发丝流淌在脸上,她的眼中潜藏着一丝她自己都尚未察觉的野性,他没有忘记那个夜里少女毫不犹豫地划伤了自己的脸。
她左脸的伤疤或许别人觉得难看,他却觉得相配极了。
温容握紧手中的绣春刀,向东阁而去。
淮园的马车一直候在宫门之外,谢蘅匆匆上了车,催促着车夫赶快赴往淮园。
坐在马车上,她闭目休憩,温容放她离开,必是督公的授意,可萧涵死在了她手下,若是督公知晓,怕也不能容她!
她睁开眼,挑开车帘,望着大雨倾盆下的燕京,空无行人,燕京是不能待了,封地也不能去。
天下四十九州,试问哪州能容下不忠不义弑君之人?
…………
燕城,东阁。
微生羽与姜堰对弈。
&ldo;你欺骗了太后。&rdo;微生羽落下黑子,&ldo;她恐怕临死之前才知道呈上彩瓷的人不是我,而是陛下。&rdo;
姜堰笑而不语,拈起白子,吃掉微生羽两处黑子:&ldo;太后是个聪明人,同时她也是一个女人。&rdo;
太后不是没怀疑过他,可彩瓷一案是永安告知他的,母亲对于孩子总是有一种天然的信任,再加上陛下推波助澜,今日宫变不是意外。
当十四年前太后对新政党徒举起屠刀的那一刻,他们就在酝酿着一场复仇。
历经十四年,卧薪尝胆。
&ldo;成大事者,须得无情。&rdo;姜堰的声音泛着冷意,&ldo;我很遗憾她忘了这句话,杀死她的不是别人,是她自己。&rdo;
&ldo;该你了。&rdo;
姜堰凝视着微生羽,他一直看不透这个人,哪怕是现在。
&ldo;是啊,该我了。&rdo;
微生羽叹了口气。
&ldo;大人,不好了!&rdo;
忽然,一个千户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驻守在东阁下的温容眉头一皱,他沉声问道:&ldo;出了何事?&rdo;
&ldo;燕王进京勤王!&rdo;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有一个千户跑了过来:&ldo;淮南王进京勤王!&rdo;
&ldo;齐王进京勤王!&rdo;
&ldo;鲁王进京勤王!&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