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营地还有几米远,谢蘅就一眼认出了鲁王的帐篷,外层由丝绸织成,帐篷点缀着各式各样华美的宝石。
&ldo;永安见过王爷。&rdo;
谢蘅进了帐篷,向鲁王行了一个大礼。
&ldo;永安何必行此重礼。&rdo;鲁王坐在白虎皮铺成的塌上,三角眼、小方脸,饮了一口茶。
帐篷内不止鲁王一人,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儿,她随了父亲的长相,长得并不算好看。
&ldo;父王,她好难看。&rdo;平阳郡主走到谢蘅的面前,冲谢蘅啐了一口,&ldo;脸上的伤疤真恶心,宁哥哥为什么要娶她?&rdo;
女孩儿的唾沫直冲其面,谢蘅下意识闭上眼,她用手背抹干后,才睁开眼。
&ldo;平阳年幼无知,永安你不会介意吧。&rdo;鲁王笑了笑,紧紧盯着谢蘅,观察她的反应。
&ldo;当然不会介意。&rdo;
‐‐她还不想死在这儿。
谢蘅垂下眼:&ldo;我此次前来,是要送王爷一份重宝,世间没有比之更珍贵的东西。&rdo;
&ldo;哦?是何重宝?&rdo;
鲁王来了兴致,直起身子,眼里充满了贪欲,就像一匹盯着猎物的豺狼,平阳郡主不服气地扯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听。
鲁王凶狠地瞪了平阳一眼,平阳就再也不敢闹,而是垂下头瑟瑟发抖,鲁王这才收回了眼神,太后待永安如半个女儿,她容颜未损时也深得萧涵喜爱,自小见惯了奇珍异宝,当得她一句&ldo;重宝&rdo;之物,想来是世间罕见。
&ldo;天下。&rdo;
谢蘅微笑着说道。
燕京越乱,她越安全。
鲁王震惊,他慌忙掩饰自己的一丝渴求:&ldo;大胆!陛下尚在,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这是谋逆!&rdo;
&ldo;若是陛下已经死了呢!&rdo;
谢蘅的语气慢慢变得冰冷:&ldo;王爷以为我为何要离开燕京,我不走,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rdo;
&ldo;我深恨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无法为姨母表哥报仇,倘若我为男子,定要取微生羽项上人头!&rdo;
说完,谢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头,等抬起头时,额头都已磕破了,渗出的血迹像殷红的花钿。
她满眼含泪,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ldo;还请鲁王匡扶正统,端朝的江山不能落入外姓之手!&rdo;
&ldo;我将此事托付给王爷,这辈子已无所念,只愿回到封地,青灯古佛了此残生。&rdo;
谢蘅叹了口气:&ldo;王爷您说,我送您的是不是重宝?&rdo;
何止重宝!
鲁王坐不住了,他起身虚扶起谢蘅,激动得满脸红光,丝毫没有得知侄子死讯的悲痛。
谢蘅把燕城情形半真半假地说与鲁王,他并未多留谢蘅,而是召来了谋士在帐中商议,原先的亲卫带着她回到了车队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