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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第1页）

方才关无绝一口接一口地吐血，又发了不少虚汗。萧东河怕他受冷，又实在不敢随便挪动病人，只好先这么给他身上保暖。现在人醒过来了，能说能动，左使也总算能稍微放心了些。

行刑室的地板毕竟冰冷，萧东河叫护法先倚在墙边，自己出去搬了床褥子进来，扶关无绝坐上去，又给他披上被子。

关无绝还真没见过萧东河这么任劳任怨的样子，忍不住连连嘲笑，讽他大惊小怪。

然而反常的是，萧东河气归气，骂归骂，行动上却并没放松，之后又端了米粥和参汤进来，非要盯着护法都喝下才罢休。

终于把病人的吃穿都伺候的差不多了，萧东河坐在关无绝身边，看他慢悠悠地喝着参汤，忽然问道：&ldo;说起来，你说的旧伤，伤在哪里?心口?&rdo;

关无绝微怔，别开眼随意点头&ldo;嗯&rdo;了声。

萧东河又问：&ldo;何时落下的?&rdo;

&ldo;在鬼门那时候。&rdo;

&ldo;怎么会严重成这样?&rdo;

关无绝勾唇轻笑，答所非问道：&ldo;左使大人，我可不是归你审的那些罪人。再者，如今你也不掌刑了。&rdo;

这就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了。

然而萧东河神情不变，只是缓缓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他在关无绝面前摊开掌，语调沉稳：&ldo;这是什么药?&rdo;

只见萧东河心里赫然躺着一粒药丸，模样是那样地熟悉。关无绝猝然一惊，&ldo;你……&rdo;

这不是那天温环送来的药么!

只听萧东河缓缓道：&ldo;那天我偷偷留下了一粒，已经暗地找药门验过药了。他们说了很多乱八糟的，我也就听懂了一句。&rdo;

&ldo;这是被穿心取血后的药人，用来救急缓痛的药。&rdo;

&ldo;……&rdo;

关无绝凝望左使许久，口轻叹一声，把碗里的参汤一饮而尽。

然后他将碗随一搁，淡然道：&ldo;我说萧左使，你不通医理，就不要瞎猜瞎想了成不成?谁说一类人的药不能换给另一类人用?只要效用……&rdo;

&ldo;‐‐还不承认?你刚升护法那时候，身子差的像个碰不得的瓷人儿。每每受点内伤就要昏迷吐血，不去鬼门关转一圈儿不肯回来，这些你以为没人记得了是不是!?&rdo;

萧东河脸上浮现一抹痛色，自嘲地摇头笑道，&ldo;哈哈……可不么，心脉有损的药人，可不就是一碰就碎的瓷人儿么?&rdo;

关无绝敛眸沉默许久。

他已知道，刚才萧东河那样细致的呵护照顾，那样反常的小心翼翼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