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不动弹,也不走。
阿苦就心想,这小少主莫不是脑子有点儿问题。
他没理会,看着药凉下来了些,就很自然地捧起碗来大口地喝。
门口云长流却微微动容。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个住在仙境桃源里,一颦一笑都光彩夺目的孩子……居然也和自己一样生着病,需要喝这么多苦药。
……可他若是患病,怎能一个人住在这地方?
连药都得自己煮,竟没谁照顾他么?
难道他无父无母?
这样一想,少主心里忽然酸涩得有些难受。
他最知道生病的痛,也最知道孤独的苦。
自己天生注定遭罪也就罢了,在寂静与黑暗中忍耐的日子也差不多习惯了。可怎么连这个孩子也……
木屋里,阿苦很淡然地将那几大碗药都喝完了。他闭眼忍了忍口中充盈着的苦涩恶心味道,正把碗放回桌子上,却听见后头传来脚步声。
那小少主竟主动走进他屋子里来了!
阿苦脸色一沉,可他还没来得及发作,眼前就忽然伸出来一只手。
是云长流从怀中摸出一小包东西递了过去。
他仔细将外层的纸在阿苦面前打开,里头包着的是几颗玲珑可爱的饴糖。
长流少主就这么伸着手,手里捧着几颗糖,无声地站在了阿苦面前。
&ldo;这……你给我?&rdo;
阿苦惊讶地眨了眨眼。
他忽然重新抬头,很认真地,将眼前的白袍少主再次细细打量了一遍。
云长流一双眼眸清冽如霜,还在一本正经地伸着手递糖。
阿苦忽而抿唇失笑。小少年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好看,整个人都镀了层浅浅的光晕似的,他摆摆手,&ldo;呵,我不要你的。&rdo;
云长流固执地坚持道:&ldo;就当赔罪。&rdo;
阿苦再次诧异至极,他刚才似乎听到了句绝不应该从一教的少主口中说出来的话,&ldo;赔……赔什么!?&rdo;
&ldo;赔罪,&rdo;云长流微微偏了偏头,面无表情地仿着阿苦说过的话,缓慢地吐字,&ldo;我堂堂烛阴教少主……不仅偷折别人花儿,私闯别人家门,居然还动手打人。&rdo;
&ldo;……&rdo;
阿苦瞪大了眼。他简直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只好无奈地捡了一颗饴糖含在口里,这回是真拿这位少主殿下没法子了,&ldo;好,我收了你的赔罪礼了。你快走吧,走走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