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日头略略毒辣了些,大家都懒散着不想动。
戚若微并不强求,只凑在孟怀曦身边,扬眉小声道:“小婶婶,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孟怀曦抻了抻因久坐有些酸软的肩脊,偏头间发尾铃铛发出当啷脆响。
“那可指不定谁输谁赢。”她微抬下巴,当仁不让回以一笑。
为公平起见,侍臣牵来两匹不相上下的马驹。
孟怀曦与戚若微各自坐在马背上,握着缰绳蓄势待发。
马蹄扬起一阵尘沙。
孟怀曦狠狠一甩鞭,一马当先冲在前头。
戚若微也有真本事,跟在她马后,只有半步之遥。
她的声音从风中传来,听起来有些惊讶:“真人不露相,没想过小婶婶还是个隐世不出的高手。”
微凉的风从耳际擦过,阳光指引眼前路途。
光影一线。
这种近乎极限的运动最能激起人骨子里的疏狂不驯。
孟怀曦喘了口气,扬声道:“那是自然,当年这上京城就没几个比得过我。”
两人速度太快,戚若微的声音被风扯得断断续续,“哈,这我知道,小婶婶这种的就该叫……叫那个什么扫地僧!”
孟怀曦哈哈大笑。
哪个寺里有这样子的扫地僧啊。
心说,这怕不是想逗笑我,轻松赢这比赛。
槐树近在眼前。
孟怀曦单手握着缰绳,双脚大胆地离开马镫,半站起来抬手去摘老槐树枝条上的嫩叶。一举摘取,她向后挥了挥手,眼底亮的出奇。
却听戚若微道:“——小心!”
那棵老槐树背后的两棵青松间有一截不起眼的绊马绳。
孟怀曦拧眉,狠狠一勒缰绳,长吁一声想要号令马匹掉头。但她坐下这马只是平常马驹,比不上从前那匹大宛名驹反应迅速。
马驹引颈长嘶,像是受了狂一样要将坐上人甩下去。
孟怀曦双足离了马镫,一时找不到使力点。只能一边狠狠拉着马绳,一边在马耳边轻抚,想要将这马安抚下来。
但是无济于事,这马像是被前面什么东西吸引一般,不要命的向有绊马绳的松林间奔去。
孟怀曦睁着眼睛打量四周地形,脑海中迅速思考着补救策略。
在离绊马绳还有半尺的距离时,她松了手。
左右都要受些罪,总比被动摔下马去多一线生机。
后头奋力奔来的戚若微呼吸一滞。
正是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