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
&ldo;什么感受?&rdo;
&ldo;如果有机会让我回到十年前,我一定不进广院。我情愿不曾遇见他,不曾爱过他。&rdo;她吸了口气,鼻子发酸。
艾俐沉默了半刻,重重地叹道:&ldo;牙套妹,别说这样的话。你不知我有多羡慕你,你至少还拥有与他的回忆,而我什么都没有,还死守到现在。&rdo;艾俐苦笑。
&ldo;如果你看到今天的他,你情愿不要那些回忆。&rdo;
&ldo;变化很大?&rdo;
&ldo;不是变化,他彻底成了另一个人。&rdo;
艾俐轻轻叹了口气,&ldo;牙套妹,你以前去过他家,还记得他的父亲吗?某部部长?&rdo;
&ldo;艾俐,不要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也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想现在沉沉地睡去,明天早晨起来,什么都忘了。&rdo;她难过得不能再承受别的。
&ldo;也好。那你睡吧!哦,牙套妹,后天陪我一块去见一个男人。是我老家大学的一个教授,来北京进修,和我爸妈很熟,我妈妈让我请他吃个饭。我妈那点心思我很清楚,吃饭是假,相亲是真。我烦死我妈了。&rdo;艾俐气得直哼哼。
&ldo;艾俐,你别这样,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吧!&rdo;
&ldo;牙套妹……&rdo;艾俐吃惊于她语气的忧伤。
&ldo;谁有勇气孤单到老?&ldo;她自嘲地倾了倾嘴角,说了晚安,就把手机挂了。还没躺下,手机在枕边高声唱了起来。除了台里和艾俐,很少有人给她打电话,而且在这个时间,就更少了。
屏幕上&ldo;夏奕阳&rdo;三个字随着一圈圈扩张的电波跳闪着,她愣了愣,按下接听键。
&ldo;哇,真冷啊!&rdo;夏奕阳好象在搓手,耳边听到窸窸窣窣的磨搓声。&ldo;玉树在下雪,零下十度,我现在医疗站外面。&rdo;
&ldo;你在播新闻吗?&rdo;她闭上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头发,语调慢悠悠的。
&ldo;对呀,我现在和叶枫主持人连线。叶枫,北京那边情况怎样?我的芦荟还活着吗?&rdo;
&ldo;它活得比我好,我待它如上宾,舍不得喝的矿泉水全留给它了。&rdo;
夏奕阳好象低低笑了声,&ldo;真的?&rdo;
&ldo;当然!&rdo;
&ldo;好,等我回北京,我做饭给你吃。&rdo;
&ldo;为什么不请我去五星级大饭店?&rdo;
&ldo;我的厨艺是六星的,曾经有一个人这样评价过。&rdo;
&ldo;那个人的品味不乍的。&rdo;她撇嘴,一脸不屑。
&ldo;我到认为她的眼光非常高。&rdo;他的声音突地低了下来,透着低迷的磁性,&ldo;我……很想念她。&rdo;
她只觉着心跳有点不规则,脸颊在一点点地加温。好一会,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电波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一浅一深地轮换着。
最终,他先开了口,&ldo;北京天气干燥,要多喝点水,不然皮肤容易起痘痘。&rdo;
&ldo;你的脸上才起痘痘呢!&rdo;
他笑了笑,很大度地说道:&ldo;好吧,痘痘全长我脸上。很晚了,睡吧!明天记得给芦荟浇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