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萧山不解的看着冯贞。不过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听冯贞的意见,也知道冯贞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
冯贞叹气道,“王爷马上就不是王爷了,以后,你们是君臣关系。现在是兄弟,日后,可就不是了。盛极必衰,咱们一定要把握好这度。”
萧山如今身处高位,想法自然也与以前不同了,听到冯贞这话,他细细一想,也想到了一些事情。郑重点头,“贞儿,你放心,我心里明白。等皇上登基之后,我就交出兵权,做个富贵闲人。”
听到萧山的保证,冯贞心中欣喜不已。
心中庆幸自己遇到的是萧山。若是一个贪念权势的男人,便是她再能说,也改变不了他。
翌日一早,张定南就带领大军开始进攻皇宫。
皇宫中,宫人们四处逃窜。
到处弥漫着星火烟雾,宣示着曾经赫赫威严的大棠皇朝正式落下帷幕。
金銮殿中,宁飞鸾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一家三口,满脸惊愕与悲愤。她千里迢迢从宿州逃回,意欲与他共经患难。好不容易在万军之中进入皇宫,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这一幕。
天成帝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女人和孩子,脸上一片的呆滞。然而他再悲痛,怀中两人都无法给他半点回应。
“为什么?”宁飞鸾咬着唇,看着他。
那怀中多女人,即便多年不见了,她依然认得出来。那是她的胞妹宁飞凤。当年飞凤进宫,帮她保住皇后的位置。等她回去的时候,飞凤已经病逝。
可是现在,她却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再看看飞凤怀里紧紧抱着的小太子,自己疼爱多年的养子,一瞬间,许多的事情在她脑海中越来越明朗。
飞凤的突然离世,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小太子……
“皇上,你为何要骗我,为什么?!”
宁飞鸾冲过去,紧紧的抓着他的袖子。却还没挨近,就被天成帝给推开了。
“你不许碰她。”
天成帝瞪着他,眼里的眼神像是看到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
“若不是你,飞凤就不会过这么多年不见天日的生活。不会一天好日子没过,就与朕天人永隔。”
“可我才是你的妻子啊。”宁飞鸾切斯底里的大喊道。
“不,和朕一起喝合卺的人,是飞凤。在朕最茫然痛苦的时候,是她陪着朕。身边的人都离朕而去的时候,也是只有她,永远在朕的身边。她本该是朕的皇后,等到朕君临天下的那一天,她会和朕站在一起,受到万民臣服。她会母仪天下,我们的孩子,会继承大统。没了,一切都没了,朕错了,错了……”
说到最后,天成帝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他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黑甲军,最后竟然功亏一篑。
最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在自己面前双双自尽,只留他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宁飞鸾坐在地上,看着自己青梅竹马,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如珠如宝的搂着别的女人,心中顿时心如刀绞。
她哭着哭着,突然笑了起来。
“你们骗我,骗我……”
她将张济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时候,原来自己也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胞妹。
“好笑,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张定南带着大军进入皇宫的时候,金銮殿的大火已经烧的冲天起。
金銮殿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一直将宫殿烧得灰飞烟灭。
金銮殿虽然被烧成灰烬,皇宫里的那些隐秘却依然传了出来。天成帝,宁飞鸾和宁飞凤之间的纠葛更是被传的沸沸扬扬的。
不过冯贞看着手里的密保,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出大戏。
好在这戏终究已经落下帷幕了。
就在天下人以为即将上演一场兄弟相残,争夺皇位的大戏的时候,张定南并未急着带大军回宿州夺位,而是将张济世的密诏传告天下。
密诏不止是张济世亲手所写,更是盖有宿州大将军印。传告天下之后,宿州诸多大将,包括驻守在郴州的老将周通,都认出这是张济世亲笔手书。
再联想到宿州之前传出的各种流言,已经张济世的突然驾崩,更是应证了这密诏之上所说的不孝子张承宗谋害生父的罪名。
一时间,张承宗弑父杀君的罪名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