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海城长长吐出口气:&ldo;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十多年,再有雄心壮志也都给毁了。&rdo;
&ldo;没错!所以我洛水绝不能再继续窝囊下去。天靖国如今国力不比往日,正是我洛水摆脱奴役的大好时机,是以我向父王请缨来天靖查探虚实。&rdo;
公子悠越说越激昂,目光热切地盯着雷海城:&ldo;我知道你也对天靖国不满,对不对?海城,你不如跟我回洛水一起商量,胜过你一个人单枪匹马‐‐&rdo;
&ldo;以后再说!先甩掉追兵!&rdo;雷海城突然截断公子悠话头,用力一夹马肚,全速冲刺。
公子悠一凛,转望前方百余丈外,城楼巍峨高耸,楼顶旗帜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原来已近东城门。
此时天色接近黎明,守门兵士见两匹骏马风驰电挚般驶来,早就觉醒,抽出腰刀迎上前拦截。
&ldo;什么人?快停下‐‐&rdo;
雷海城非但不停,反向那兵士策马直冲,没等那吓呆的兵士反应过来,他在马上微弯腰,劈手夺过兵士手里的腰刀,一个手肘将兵士撞飞路边。
其余将士大惊失色,纷纷拔出兵器朝黑马围冲上来。
雷海城手腕一翻,掏出澜王府的腰牌高举过头,马不停蹄,气贯丹田大喝道:&ldo;奉澜王之命出城办理要事,拦者杀无赦!&rdo;
月光下,腰牌金光闪闪。京城中的将士无人不知澜王,那守门将领见到腰牌已是一惊,更见雷海城气势若虹地直冲而来,周身傲气,有恃无恐,当下再无半点怀疑,立即命兵士打开城门放行。
厚重无比的灌铁城门在兵士合力推动缓缓向两边打开了。雷海城收起腰牌,跟公子悠纵马疾驰,眼看只有十来丈距离便到城门,蓦然身后响起千蹄纷沓。
&ldo;关上城门,切勿放走要犯!&rdo;
这声音……雷海城回头,黑压压的大队追兵正迅疾地逼近,为首白马上的赫然是冷寿。身披黄金锁子战甲,手提三尺青锋已出鞘,大喊道:&ldo;雷海城,快下马就擒,本王担保绝不伤你分毫。&rdo;
傻瓜才信!
雷海城不屑一顾地转过脖子。守门将士认得澜王,听澜王叫关门,心知必有蹊跷,合力推门,准备将刚打开的城门关上。
如果不能在城门完全闭合前冲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雷海城深吸一口气,决定再拿命来赌一把。不过这次,赌的是三个人的命!
他望向公子悠,对方也正看着他。眼里同样是誓不退缩的决心。
会心一笑就在两人眼神交流中无声绽放。雷海城腰刀凌空虚劈,虎虎生风,黑马像支标枪一样射向正慢慢合上的城门‐‐
&ldo;挡我者死!&rdo;
刀光快如电闪,从拦在道路前方的一个兵士腰间拦腰劈过。
鲜血如飞雨,挥洒半空。兵士上下两半身体立时分了家,上半身带着血淋淋的肠子一直飞出老远才掉落路边糙丛。
雷海城高举还在不断滴下血珠的腰刀,脸上也溅着几点鲜血,冷俊似来自地狱的修罗,携锐不可挡的强烈杀气从已经惊恐呆滞的守门侍卫间策马穿越。
公子悠清叱一声,搂紧了怀里人,紧跟在黑马后穿过了城门。
两骑绝尘,仅余云层中乍露的第一线曙光,照着满地鲜血和兵士分成两截的尸体。
东方朝霞翻滚,天已微白。
第16章
白马一声嘶鸣,冷寿和他的大队侍卫追到那滩鲜血前,勒住了缰绳。
守门将士这才从震骇中回过魂来,尽皆跪地请罪。&ldo;属下等无能,请王爷降罪。&rdo;
&ldo;算了,凭你们,原也拦不住他。&rdo;冷寿抬手让众人起身,他脸上也跟众人一样,挂着惊骇神色‐‐
如果雷海城那石破天惊的一刀是劈向自己,能不能躲得过呢?这是盘旋于在场每个人心里的疑问。
莫名的恐惧感像大石压得每个人胸口都沉甸甸地几乎无法透气。
片刻死寂后,冷寿身后有个统领模样的武将才迟疑着问冷寿:&ldo;王爷,要不要属下带领弓箭队去追他们?谅他们再大本事也逃不过千箭齐发……&rdo;
&ldo;不必!&rdo;冷寿长剑归鞘,沉声道:&ldo;平副将,你率领众人回营,由风云十三骑随本王去追逃犯。&rdo;
那姓平的武将大吃一惊:&ldo;逃犯如此凶悍,王爷万金之躯,不宜涉险。&rdo;
&ldo;你怀疑本王的能耐?&rdo;冷寿一个威严眼神,让平副将不敢再谏,只能焦急地看着冷寿率领他的亲卫风云十三骑出了城门。
&ldo;平将军,你看王爷他是不是……对那少年动了心,所以不肯放箭拦截?&rdo;一个侍卫凑在平副将耳边支吾。
平副将沉下脸:&ldo;休乱嚼舌根!你不知道吗?那少年就是年前杀了风陵国白虎大扬我天靖国威的雷海城,如此豪杰人物,王爷爱才,也是情理中事。&rdo;
&ldo;可听闻,雷海城原本只是个坊间男娼,还中了邪去行刺皇上结果被宫里的侍卫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