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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ldo;你自己有没有想过这畜牲会是什么样子?&rdo;班丁问道,他觉得自己必须问这个问题。

&ldo;有!&rdo;乔慢条斯理地说,&ldo;我想这人一定有一副野蛮、凶猛的长相。目前公布的歹徒外形让我们走错了方向。我不相信是他们描述的那个人在浓雾中攻击女性。不过我也不太确定,有时候我猜他是个水手,如另外一些人所说是个外国人,经常一次就出去个十天、八天,到荷兰或法国那些地方。有时我又想这个人可能是中央市场的屠夫。不管是谁,这人一定已习于屠杀。我真的这么想。&rdo;

班丁起身走到窗边。

&ldo;听起来你似乎不认同报上的说法,报上说这人是个‐‐&rdo;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出,&ldo;是个绅士。&rdo;

千德勒很惊讶地看着他。

&ldo;不,我认为那是错误的判断。我知道有些同事认为给那女孩金币的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对象,但是,班丁先生,你想,如果真是这样,这人倒像是个脱逃的精神病患;果真如此,一定有人看管他,会在身后喊叫、追赶着他,不是吗?&rdo;

班丁压低了声音:&ldo;你不认为他可能只是在某处租房子住吗?&rdo;

&ldo;班丁先生,你是说复仇者可能住在西区的某家旅馆中?嗯,听起来颇有意思。&rdo;

他微笑着,仿佛觉得这种想法很滑稽。

&ldo;差不多是这个意思。&rdo;班丁小声地说。

&ldo;班丁先生,如果你的想法是正确的‐‐&rdo;

&ldo;我从没说过这是我的想法。&rdo;班丁急忙说道。

&ldo;好吧,如果这想法是对的,那么我们的工作将会更加困难,这就如同在海底捞针,班丁先生,我不认为事情会是这样。&rdo;他犹豫了一下,&ldo;我们有些人‐‐&rdo;他压低了声音,&ldo;希望他自己会逃走,我是说,逃到另一个大都市,像曼彻斯特或爱丁堡,在那里他会有更多活可干。&rdo;说完,他自己还因这笑话咯咯地笑了起来。

然后,他们听见了班丁太太插钥匙入孔的声音,两个男人私底下都松了一口气,因为此时此刻,班丁很怕再谈论复仇者和他的罪行。

黛丝看见千德勒还在这里,双颊因喜悦而泛红。她一直很担心回到家时千德勒已经走了,尤其是爱伦好像故意在买每样小东西时都把时间拖得很长。

&ldo;乔刚才问我可不可以带黛丝出去走走。&rdo;班丁冲口而出。

&ldo;我的母亲邀请你到舍下喝茶,黛丝小姐,我是来问问你能不能赴约?&rdo;千德勒笨拙地说。

黛丝以恳求的眼光看着继母。

&ldo;你是说现在?&rdo;班丁太太尖声问道。

&ldo;不,当然不是。&rdo;班丁急忙插嘴。

&ldo;你母亲说哪天方便?&rdo;班丁太太问,面露讥讽地看着这年轻人。

千德勒犹豫了一下。他母亲没提哪一天,事实上,她也没有想见黛丝的意思,但是他现在得应付一下。

&ldo;星期六怎么样?刚好是黛丝的生日,她星期一得回到老姨婆那里去。&rdo;班丁建议。

&ldo;星期六不行,我得上班。&rdo;千德勒悲伤地说。

&ldo;那就星期天好了。&rdo;

班丁口气坚决,妻子讶异地看着他,他很少在她面前表现得如此果断。

&ldo;黛丝小姐,你觉得怎样?&rdo;千德勒问。

&ldo;星期天可以。&rdo;黛丝文静地说。

这时候,千德勒拿起帽子准备离去,因为继母未曾阻止,黛丝鼓起勇气陪他走向大厅。

千德勒关上门的时候,还隐约听见班丁太太在说:&ldo;我像他们这样年轻的时候,星期天才不会出去闲逛呢!交往中的男女,星期天都相约上教堂,这样比较得体……&rdo;

第二十五章

黛丝的十八岁生日终于到了。她父亲信守承诺,送她一只手表做为生日礼物。这是只漂亮小巧的银制手表,是班丁在日子过得还不错的时候买的二手货。那似乎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班丁太太视此表为奢侈品,但是这时候她自己太苦恼了,因此没有心思去管这档事,而且她也明白不该去干涉丈夫和他女儿之间的事。

这天早上,班丁外出为自己买了一些香烟。除了在离职后头一个礼拜曾猛吞云吐雾一阵外,班丁已经很久不曾像过去四天那样抽得这么凶了。吸吸烟管对他而言真是快活似神仙,好像尝禁果一样乐趣无穷。

抽烟已经成为他惟一的松弛之道,和鸦片一样令他遍体舒畅,不仅缓和其内心的恐惧,并且有助于思考。但是他吸过头了,使他变得很神经质,外头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或妻子突然开口跟他说话,都会吓他一跳。

刚才爱伦和黛丝在下面的厨房里,所以史劳斯先生和他之间只有一道楼梯之隔,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悄悄地走出去而没有告诉妻子。

过去四天以来,班丁避免到平常走动的地方,甚至避免和邻居或旧识打招呼,他非常害怕这些人会提及这个复仇者的话题,惟恐自己泄露了这占满他内心的疑虑。

但是今天可怜的班丁先生很渴望有个同伴,而且,是除了妻子和女儿以外的人。

这种念头终于驱使他走入狭小拥挤的爱德华街。今天的人潮比往常多,附近的家庭主妇都利用周六购买周日所需的物品。这位卸任的仆役长走进一家小型的老式商店,他通常都在这里买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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