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品味那么差?”高夫人非常不高兴,“我家糼容脸圆圆的多可爱,皮肤水嫩嫩的……”
姜糼容给高夫人夸得又是羞又是感动,倒到高夫人肩膀上撒娇,薄染衣到来时,高夫人方停了夸自己甥女儿。
看到薄染衣,姜糼容和高夫人不约而同惊讶得张大嘴巴。
才两日没见,薄染衣像换了个人似的。
锅铲似的留海遮住了光洁的额头和秀气的眉毛,脸颊不知怎么整弄的,看起来肌肤很粗糙。
姜糼容先是惊讶,接着恍然大悟,薄染衣想来是怕进宫给皇帝看中了。
高夫人也猜到了,看看薄染衣看看姜糼容,暗暗后悔,该让糼容也整弄得丑一点的,眼下糼容和薄染衣在一起,怎么看都是糼容更好看。
宫车行驶起来,后悔也来不及了。
姜糼容没有高夫人那么忧心,她觉得以两人现在的模样,太后应该看不中她们的。
高夫人没敢和季唯说戚晚意支招让她把薄染衣送进宫给皇帝当妃子的事,季唯怕有人要陷害李家弄出假祥瑞,孟沛阳与他同样想法,招了李昂李逸,不敢唤下人,四人上大门顶急忙捡拾香米。
琉璃瓦鱼鳞似的,香米散在其中捡起来很是困难,季唯又交待,务必一粒不留,四人弯腰低头,捡了很久方捡干净。
“总算干净了,季大人,多谢你。”李昂很感激,李逸也微笑着道谢,这么一弄都三更天了,大过年的不便留客,兄弟俩一齐送季唯。
孟沛阳用不着送,客套话都不需说他自个走了。
季唯在侯府大门外站定,拱拱手要走了,突然剧咳起来,抚着喉咙喘气不止。
“季大人不舒服吗?回来歇歇吧。”李昂关切地道。
“没事,嗓子有些哑而已,大公子,麻烦你进去帮我倒杯水来。”
“好。”李昂急往回奔。
看不到李昂了,季唯不咳了,抬头冷冷看李逸。
李逸浅笑着看他,神色不变。
论官阶,李逸是七品,然人人皆知他是天子宠臣。
季唯是六品,高了一个品级,靠山吕风是二品官,没李逸高。
论声望,两人均是京城里人人称道的青年才俊,可谓势钧力敌。
季唯一言不发,时间缓缓过去,李逸的笑容慢慢撑不住了,视线往回瞄了一下,道:“季大人有话请讲。”
“确是有话要讲。”他先心怯了,季唯亦不再与他较劲,沉声道:“这话我只说一遍,李逸,今晚贵府膳桌上那样的若再发生,我定不惜一切代价要你颈上人头。”
“糼容告诉你了?你喜欢糼容?”李逸俊雅的脸先是讶异,很快又漫上笑意,“真没想到,冷面无情的季大人也有动了凡心的一天,只不知糼容表妹喜不喜欢你?”
“糼容自是喜欢我,我没有登门提亲,只是因为……”需得等糼容前世冤死那件事查清,这个不便说,季唯微微停顿,脑筋一转想到一个理由,道:“糼容带孝在身,暂时不便议亲事。”
“恭喜季大人与佳人两情相悦。”李逸脸上笑意更深,颇有眉开眼笑的欢欣,“季大人请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今晚那种事不会再发生,我也会约束我娘不要再找糼容的麻烦。”
如此甚好,虽不知李逸为何愿意作保证,季唯也略为放心些,假意要喝水只不过是要支走李昂,不等李昂端水出来了,拱手告辞。
李逸看着季唯的背影消失,唇边笑意越来越浓。
“季大人。”李昂远远便叫着,端了水出来,“子扬,季大人呢?怎么不见了。”
“你走后季大人不咳了,夜深了便先走了。”李逸道。
李昂听说季唯走了,有些遗憾道:“季大人很厉害,我还想向他请教呢!”
“请教什么?”李逸笑问,勾搭住李昂肩膀兄弟俩一起往回走。
“刚才咱们在屋顶捡香米,底下发生的事都不知,听说太后娘娘下的懿旨,我娘带着糼容和染衣进宫了。我想问季大人可猜得出为何这半夜三更的宣人进宫。”
“什么?”李逸呆住,脸上神色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