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一激:&ldo;你说什么?&rdo;
&ldo;庄主,月主子和连远桥在城内突然出现,说是来奉大楚皇帝的旨意,带着名贵药材来看望柳王。&rdo;
&ldo;奉大楚皇帝的旨意?&rdo;我和爹一时之间面面相觑,连远桥?
&ldo;连远桥以大楚的御医的名义来的!&rdo;
遭了!千算万算,独独漏了连远桥!他竟然是大楚的人!爹也是一脸震惊。娘怎么会出现在蘩焉?我第一次有种想急得打转的感觉,爹似乎是想到什么,脸色变了几变,震惊惶恐难以置信,却没有再言语,椅子上的扶手,被他抓出了几道深痕。
连远桥瞠目结舌。
柔儿在笑,笑得妖娆惑人,甜软清脆。微风轻过,拂着他如瀑发丝和乳白的衣袂,看着那冰肌玉骨在衣下时隐时现。火烧流云,霞光漫天,那小小的瓷娃娃光着白玉似的小脚,在树上荡着腿儿,洁白光滑的小腿在宽大的衣襟底下生生荡出人的火来。他整个人儿仿若一枝妩媚的花儿,在那儿摇曳生姿,待君采摘。
&ldo;远桥哥哥!&rdo;小家伙歪着小脑袋,眨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脸天真可爱。
不是在做梦么?这样的极致的景致,他已经梦到很多遍了。
从二十年前,那次初遇开始。当时,他彻底地傻了。脑子里只有三个字,画中娇。
当真是,太美太美了。只是,那举世无双的大眼睛从来都只是脉脉含情地看着他身边的尉迟云扬,永远都不会是自己。他听着瓷娃娃脆嫩的小嗓音娇滴滴地叫着云扬,看着瓷娃娃白嫩嫩的小手羞怯怯地牵着云扬,只觉得,自己原来就是那个多余的。
他的小娃娃现在就坐在树上,挥着小手儿,对着他轻叫:&ldo;远桥哥!我要跳下去喽!你接住我呀……&rdo;
他当然会接住。他是他的幸福,他的奢望。他学多年来的‐‐
一阵血雾。连远桥惊讶地看着那娇嫩可爱的瓷娃娃,才发现,他手中的那把小刀。颈上的血脉被彻底划断了,只能躺在地上,任血液奔涌着。残阳也似血,惨惨地,浸透了半边的天。
功夫没有了,当年鬼魅夜煞凌厉诡异的速度手法却没忘。
怎就忘了,他是个杀手。当年,血洗四大家族的杀手。
柔儿凑近他,婉转的声音缓缓地从他那花瓣儿似的唇中飞出。
&ldo;对不起,远桥哥,我必须得这么做……我不能让你害了我的孩子,我就得杀了你……&rdo;温暖的体香传过来,他忘了,有时候,装疯卖傻,也是杀手的必胜绝技。&ldo;我早就怀疑有内奸,但是不确定是你……所以才跟着你出来的……远桥哥,你一定都把福儿的底细都调查透了,知道真正的兰陵军在哪里了,对吧……要不是这样,大楚的皇帝早就杀你灭口了……你用这个威胁他,好聪明呢……&rdo;瓷娃娃的眉眼,让他再好好看看,记住,记到骨子里去,带到下辈子,生生世世,可望而不可及,可不就是最大的罚了么……
瓷娃娃白嫩的两只小手一使劲,一直信鸽便血肉横飞。
&ldo;你来这里,是想顺便和凌静又商量一下,怎么对付福儿的吧?一开始他来萧瀚山庄,我就怀疑了,果不其然,他根本就是来找你……&rdo;
他刺伤尉迟云扬,然后故意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饿晕,时间掐的正好,然后跟着自己,一直跟着……瓷娃娃,你是知道我对你的心,对吧?否则也不会用这种方式让我放松警惕。那我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你知道,你全都知道……
当年,洗砚阁为大楚皇帝在大凛暗设密探,调查大凛,师父便让他去了。他在大凛一直做得很出色,甚至和帝国右刃成了生死之交。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他一直做得和好。呵呵。他笑。我的娃娃啊,何必呢。你若想我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么。
娃娃,他的瓷娃娃。
蘩焉城内突然封锁,消息传出来非常艰难。前天说娘出现在蘩焉内,就一直再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