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妧看了眼窗外,见人也不算太多,又问道:&ldo;那你现在可要出去?&rdo;
&ldo;不急。&rdo;祁湛被傅翌扶着坐在窗边的靠椅上,轻轻抿了口茶,道:&ldo;传些膳食吃罢,我有些饿了。&rdo;
楚妧担忧的看了窗外一眼,但也不好让祁湛饿着,忙吩咐夏云去备了两碗红米粥和桂花糕来放在桌上,自己在祁湛对面坐下,刚给祁湛把汤匙递过去,屋外就响起了一阵刻意压低的斥责声。
钱氏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院里,许是见祁湛不在,神情动作便愈发的跋扈起来,道:
&ldo;这几天府里下人太过倦怠,私下换包一事常有发生,我查了几日也不知这风是从哪里吹起来的,却没想到在临华院抓了个现行。奴才犯了事都是主子管教不严,这老婆子又为了一己私欲不顾世子安危,害世子病重,必须加以严惩!世子现在重伤无法管事,我便代劳几日,好好整顿一下临华院这些手脚不干净的奴才们,先把这个老婆子拖出去杖毙罢!&rdo;
楚妧心头一紧,直直地站起了身子。
钱氏看似是要杖毙刘嬷嬷,实际上是想借此机会插手临华院的事。
外面的人现在都知道菜油被换成了羊油,见祁湛屋里这么久还没动静,自然是觉得祁湛昨晚误食了羊油酥饼,导致病情加重,无法管事。
自己虽是祁湛的正妻,可这次事情与刘嬷嬷有关,除非自己下令打杀了刘嬷嬷,大义灭亲,不然自己说什么都不足以服众。
而钱氏借处置刘嬷嬷在临华院立了威信,她又被刘嬷嬷事牵连,以后祁湛不在府里,她这个世子妃说话便不如钱夫人有用,钱氏便可以层层接管家宅之事,这样的结果无论是对她,还是对祁湛,都是极为不利的。
这般想着,楚妧便要出门,却被祁湛一把拉住,他道:&ldo;你不用管,安心用膳,让傅翌出去便是。&rdo;
说着他就对傅翌摆了摆手,傅翌微微弯腰,快步走出了屋外。
傅翌先制止住正要将刘嬷嬷押送下去的小厮,随后对着钱氏作了个揖,恭敬道:
&ldo;临华院的事本该由世子亲自管,可世子毕竟才受了伤,梳洗起来要比平常慢些,既然大夫人来了,那也不能白跑一趟,劳烦大夫人稍等片刻,等世子梳洗好了,处置下人时,还请大夫人做个见证。&rdo;
钱氏一怔,脸上张扬的神情瞬间消失无踪:&ldo;世子知晓此事了?&rdo;
傅翌淡淡道:&ldo;已经知晓了。&rdo;
钱氏衣袖下的手暗暗绞紧。
祁湛居然醒了。
荷香带去的那块羊油是提炼过的,祁湛若是吃了此刻定然头疼发热,无力管事,可他现在居然要亲自处理下人?
难道那羊油他没吃?
钱氏心里七上八下,面上却露出了一个微笑,道:&ldo;我也是担心世子伤势,才来这临华院走一趟的,既然世子醒了,那此事自然该由世子亲自处理,我在这等等也无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