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簇新的衣裳穿来不舒服,但是他也不必急著表演猛男脱衣秀,当著她的面就脱得光溜溜吧,难道那些衣服会咬疼他吗?
奸吧,就算是他崇尚自然,爱在家里裸奔,但是这会儿,屋于里还有她在呐!她还是未出嫁的姑娘,这样长久以往,要是看上瘾了--喔,不不不,要是长针眼了,那该怎么办?
他双脚跨开,脸上三分不爽、七分不耐烦,对她晚餐只供应三明治一事仍记恨在心。
她连连深呼吸,半晌後才找回声音。
「麻烦你,请把衣服穿上。」
「我有穿衣服。」他冶冶的说道。
又是「嗞」的一声,泡棉被挤出更多泡沫,她的声音拔高了几个音阶。
「阙先生,那只能称之为内裤,不能算是衣服。你如今的情况对我来说,无异是项困扰,请你把衣服全捡起来,回房间换上适当的穿著。」
他哼了一声,把她的要求当成马耳东风,掉头就走,没把她的最後通牒当一回事。
「如果你不配合,我就罢工不供应伙食,往後只好请你继续吃阿政做的法式蛋卷。」她不肯放弃,在後头扬声说道。
他停下脚步,缓缓回头,眯起的眸子里进出怒气。
「你敢威胁我?」
「你承诺过,游戏规则由我订的。」她仰起小脸,在他的瞪视下仍坚持不肯让步。
半晌後,阙立冬爆出连声咒骂,纡尊降贵的拾起满地衣服,再赠送她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回卧房。
缇娃水嫩嫩的红唇上,漾出一个好得意、奸满足的笑容。
嘿嘿,太好了,她小赢一局!
相安无事的日子,倒也维持了一段时间。
在缇娃的一双巧手下,这幢独栋的洋房,破天荒的首度维持了超过半个月的整洁。就连枯黄的草皮,也在她细心照顾下,变得一片青翠。
她不但把所有工作做得完美无缺,还对他软硬兼施,坚持要他配合,不许他衣衫不整、不许他穿鞋进屋、不许他乱丢纸层、不许他弄乱那些好不容易分类完毕的书报与资料--
反正,这个小女人有一堆的「不许」,整日追在他身後碎碎念,只要他稍微露出不耐的表情,她就以食物做要胁,逼他就范。
这些事情阙立冬都可以忍受,但是当他饥肠辘辘的回到家中,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厨房里飘散著迷人的香气,却又递寻不到食物时,那张俊脸立刻垮了下来。
冰箱上头,用猫咪磁铁压著一张纸条。
他随手取了下来,拧皱著浓眉,读著上头娟秀的字迹--
阙先生,我送炖牛肉去咖啡店,请到这儿来用餐,谢谢。
该死!她竟敢把炖牛肉端去给别人享用引他这个雇主甚至都还没尝过呢!
他扔下纸条,大步跨出厨房,「砰」的一声把大门甩上,就往咖啡店奔去,急著要去抢回属於他的炖牛肉。
咖啡店之内,一片和乐气氛,每张脸上都挂著满足的笑容,欢愉的享用眼前的美食。
而缇娃仍是包著红白小格的头巾,阿政专用的围裙,穿在她身上,不知俏丽上多少倍。她端著一整锅的炖牛肉,在店内穿梭走动,喂饱每一张嘴。
「缇娃,再给我来一点。」一个风情万种的美艳女人,端起酒杯,优雅的啜了一口红酒。
「我记得,你先前不是嚷著说要减肥?」阿政取笑道。
女人抚摸著酒杯,抛出来的不是媚眼,而是白眼。「别说那杀风景的话。」
缇娃微笑,正要舀起炖牛肉,耳边却陡然响起一声暴暍。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