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王爷背后冷汗涔涔,只觉面前人与事都棘手得很,衡量再三,仍然决定等对方先开口,再见机行事。
可柳黛哪会给他见机行事,阳奉阴违的机会?
她一仰头饮尽杯中酒,以掷杯为号,一起身吩咐苏长青,“两个大傻子归你,这软骨头我来收拾!”
话音未落,苏长青的长剑已然刺破一人心口,令他捂住伤口摇摇晃晃横倒在金小王爷脚下,另一人的咽喉处架着带血的“解千山”,已经无处动弹。
而柳黛的刀,出刀时势如破竹,停得也稳稳当当,就在金小王爷喉结一寸,他咽一咽口水,喉结最凸出那处皮肤就要被刀锋划破。
柳黛看着金小王爷的眼睛,“我数到六,倘若你说的话没让我满意,我就给你喉咙上捅个大窟窿,正好给你肚子里灌灌风,清醒清醒。”
金小王爷瞪大双眼,想不通怎有如此嚣张之人,刑讯逼供也不遵常理,上来就要拿人性命。
“什么?”
柳黛扬眉浅笑,开始计数,“一……”
金小王爷垂死挣扎,“你要我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二。”
“我来雁门城不过是为跑跑生意罢了,今日也是气不过,才派了他们四个下楼,不过是想找你理论理论,顺带给你个教训。”
“三。”
“旁人都是数到十,你凭什么数到六!”
“四……”刀尖稍稍向前,金小王爷的喉结便被刀锋划破,丝丝缕缕往外渗血。
他顿时面色惨白,死亡触手可及,任谁都要慌,金小王爷干咽一口,终于颤颤巍巍开口道:“是钱不通和赵凤洲都想要你们的命,所以才有前后两拨人。”
“这还用你说?”柳黛瞥他一眼,极不耐烦地数下去,“五……”
“我们不齐心!”金小王爷扒拉着方桌,两只眼珠子盯住柳黛的刀,一个劲往后仰,“我原打算着,倘若你二人打不过,便差人去帮忙,倘若你二人侥幸活下来,便留下一个活口,带回去以图他用。”
“什么用?”
“栽赃嫁祸,要挟威逼,总而言之,大有益处。”
“废话真多!六——”刀一抬,眼看就要自他后颈落下,将他那一截光鲜白嫩的小脖子“一刀两断”,他闭上眼,泪如泉涌,等了许久,却不见一丝凉意,适才眯起眼偷偷往右看,原来那柄长刀没落到他肉里,反倒是被柳黛收回刀鞘,显然是他的死前坦白起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