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千娇伸手摘去柳黛胸前一根断发,“姑娘这样一等一的样貌,但凡长着眼睛的,谁能瞧不出来?不过奴家可得多说一句,金爷这人大气阔绰,你可别想着给他省银子,奴家这有一坛子好酒,就等着贵人来启……”
柳黛道:“好酒?千娇姑娘,酒喝多了是要醉的。”
闵千娇原本正要开门叫上龟公,听闻柳黛开口,便又停下脚转过身,不想却听见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然而不等她回答,柳黛上前一步,“醉了,便要昏了脑袋。不如省去喝酒这一步……”
闵千娇疑惑道:“姑娘这是何意?”
柳黛没准备回答,她抬手,迅捷地在闵千娇脖子后头敲下去,好端端一个美人儿,一朵娇花,便被她捏碎在掌心。
金小王爷怜香惜玉,当即皱起眉头,心中绞痛,暗叹,可怜,可惜,娇花遇上母老虎,没活路。
柳黛一只手就把闵千娇提起来塞进床里,正巧这时候外头起了高声,这龟公比方才招呼金小王爷时更加激动,欢天喜地地喊:“盼星星盼月亮,可总算把雁公子盼来了!”
金小王爷听得心中不忿,恨恨道:“雁惊风那厮,几时比我打赏的多了?竟乐成这副模样。”
“人家是常客,常来常往的,比你这三两月才来一趟的,给得自然多。”柳黛退后几步,拉着苏长青一并躲到幔帐后头。
两人相视一笑,柳黛小声与他商议,“我拿住他,你把住门?”
苏长青不以为然,“他来此处,必是单独进屋。我先拔剑,他迎头去挡,你再拿他要害。”
柳黛笑嘻嘻点头,“好主意,长青使坏之力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苏长青瞥他一眼,淡淡道:“多亏柳姑娘指点。”
柳黛一扬下巴,“那可不是么。”
他笑,正趁着雁惊风推门而入的档口,柳黛聚精会神,紧盯门口,他却伸出手来捏一捏她那骄傲的小下巴,在她回过神来之前,已然收回手,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而久经沙场的柳姑娘却没敢回头,她偷偷红了脸,耳根子发热,眼见雁惊风进门来却仍然没反应,直挺挺盯着闵千娇的妆台发呆。
雁惊风神色如常,入门四顾,不见闵千娇踪影,仍慢悠悠坐下与金小王爷寒暄,“我一进门就听人说金爷先我一步进来,怎的今日这样好的兴致,赶早来喝酒?”
金小王爷往窗外一指,“早什么早,这山都快把日头吞了,怎的算早?不过是日子太长,闲来无聊,便想找个人聊两句,正巧你来了,倒是用不上千娇姑娘啦。”
雁惊风嗤笑道:“你要与我说话,上雁楼就是,来这里做什么?不过,千娇呢?怎的不见人?”
“噢,出去了。”
“出去了?小三子说她在屋里与金爷说着话呢,几时出去了?”
“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