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样,要不要紧?”纪二老爷瞧着李郎中一脸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疑难似的不开口。就有些着急。
李郎中沉吟半晌。才缓缓地站起身来。
“最好是请妇科的老关同来参详参详。”李郎中起身后才对纪二老爷道。
“怎么,李先生拿不准?”纪二老爷的心就提了起来。
李郎中是清远县最负盛名的名医,如果是他都拿不准的事情。那岂不是代表纪二太太这病情……怕是不妙了。
李郎中看着纪二老爷脸色变化,连忙解释。
“二老爷不必着急,或许还是喜事。只是二太太这脉象不稳,最好是请老关再来看看。确保万无一失。”
李郎中这样一说,纪二老爷就带了点儿惊喜。忙就出去让纪三老爷快些请关郎中来。
“李先生,这是真的吗?”随后,纪二老爷又来问李郎中。
“就说是拿不准。原本要不说,又怕二老爷着急。这说了……”李郎中无奈地陪笑道。
“好。好,我先不问,等关先生来了。两位先生仔细参详了再告诉我。”纪二老爷心中存了希望,又有些惴惴地。就等关郎中。
纪三老爷性子急,办事也极利落,很快就将关郎中请了来。
关郎中给纪二太太诊了脉,又问起纪二太太最近的月水情况来。
是贴身服侍纪二太太的大丫头香秀替纪二太太答了。
一直以来,纪二太太的月水就不大准,最近这一两年更是如此,有的时候一个月来一次,有的时候是两三个月才有一次。
问到纪二太太上一次月水的时间,香秀记得是上个月,也就是五月初。
那之后到现在,纪二太太就再没来过月水了。
“前两天略见了点红,然后又止住了。太太只当是最近操劳累着了,月水又推迟,也就没放在心上。”香秀回答的极为仔细。
关郎中和李郎中凑在一起参详了半晌,最后是关郎中出来说话。
“二太太这是喜脉。”
之所以让两位郎中这样难以决定,是纪二太太怀孕的时间尚短,且纪二太太身体有些虚弱,胎坐的不稳。
“喜脉是准的,只是要仔细调养,最忌操劳气恼。”李郎中和关郎中嘱咐了一番话,让纪二太太卧床休养,又商量着开了安胎的方子,这才告辞离去了。
送走了两位郎中,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都觉得还在梦中似的。
心里期盼了太久的事情,当事情成真,两个人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了。
但是郎中的话又是确确实实的。
纪二老爷坐在纪二太太身边,握着纪二太太的一只手。夫妻两个对视了半晌,才齐齐地露出了笑容。
“……太过大意了。”高兴过后,纪二老爷就有些后怕。“如果不是今天请了郎中来,太太自己又不知道,这孩子……”
以纪二太太的身体状况,以及家中的情形,如果不是今天及时请郎中来看了,只怕这一胎未必就能保的住。
纪二太太的心情跟纪二老爷的又有些不一样。
得知自己怀了身孕,纪二太太只觉得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一下子就搬开了。原先赌的那一口气,也突然就散了。什么纪老太太的刁难,顾家的无耻,还有顾霞儿的虎视眈眈,现在在纪二太太看来,都不过是芥末般的小事罢了。
纪二太太神清气爽,同时比纪二老爷还更加的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