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祁承隽反问了一句,低头将额头抵着她,便欲一亲芳泽。
“唔,有人。”冷沁雪伸出柔弱无骨的手推了推祁承隽,只是那话里,怎么听都有一股子欲拒还迎的成分。
饶是心中烦闷的要死,祁承隽还是被面前的女人挑起了兴致,他站起身,将冷沁雪打横抱起,走向那十丈软红包着的金碧辉煌的罗汉床边,嘴里调笑道:“那我们便去个无人的地方好了。”
伴随着女子如银铃一般咯咯的娇笑声,描银的帐子霎时洒落,遮住了满室的春光无限。
**之后,冷沁雪软着身子趴在祁承隽的身上,媚眼如丝的看着他,娇声道:“说吧,你今儿来定是有要事要和我说的。”
她不是傻子,祁承隽这般模样来找她,必定是有事情要自己做,就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了。
“唔,雪儿,还是你最得我的心。”祁承隽的手有意无意的在她背上轻轻画着,道:“老四回来了。”
冷沁雪微微蹙眉,道:“这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说是病的不轻,今儿个回府的时候都没能下车呢。”
祁承隽冷哼了一声,道:“可我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你是说……”只略略一思索,冷沁雪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眉心一跳,试探着问道:“莫非你又对他动手了,且失败了?”
“本王说过,我最讨厌聪明的女人。”祁承隽冷冷的撇了她一眼,冷沁雪顿时惊了一身的汗。
她将身子偎了下去,娇声道:“你不明说,只让人家猜,猜了你又生气,下次干脆不要告诉我便是了。”说着,语气里又带上了小女儿家的赌气模样。
祁承隽见状,眼内闪过一丝不耐烦,嘴里却是换了安抚的语气:“好了,我话重了。”说着,他又道:“这两日,你多去父皇那里走动走动,替我打探下父皇是什么意思。”
冷沁雪听着他的安慰,刚露出一抹笑意,便又被他接下来的话僵住了唇角。好一会儿,她才点了点头,道:“好。”只是嘴角到底是露了一抹苦笑,果然,她在他心里,还是利用大于喜爱。
“皇上驾到!”内侍尖利的嗓子仿若深夜里被惊醒的乌鸦,发出尖利难听的声音,也惊得屋内两人顿时从床上坐起。
冷沁雪大惊失色,慌张道:“这,皇上怎么会现在过来?”
祁承隽却是先反应过来,匆匆跳下床,一面穿衣服,一面四处找寻掩藏的地方。只是心里却是忍不住蹙眉,晚上的时候,内务府明明传来消息,说皇帝今晚歇在了宸妃的宫里,怎么会这会儿跑这里来了?
“快,你先躲到床后面去!”冷沁雪随即反应过来,忙得指着床后面焦声说道。
床后面,乃是放恭桶的地方。祁承隽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重新冲了出来,却又在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后,恨恨的重新钻了回去。
来人一袭明黄的龙袍,袖口滚了边,上绣十余条金龙,眼以夜明珠装饰,颗颗璀璨夺目。男人年纪已近五十,虽然保养得宜,可到底遮不住这满眼的苍老。他的眼有些浑浊,却藏不住的精光内露。
冷沁雪正在系着中衣的扣子,看到来人,忙忙的行礼,娇声道:“陛下万福金安,陛下怎么来之前也不跟臣妾说一下,好让臣妾梳妆打扮啊。”
皇帝走过去,看了眼此刻有些睡眼惺忪的冷沁雪,柔声道:“朕就是临时想起来了,所有来这儿坐坐。打扰你睡觉了?”
冷沁雪忙得扶着皇帝,走到桌子前扶着他坐下,又倒了杯茶,这才笑道:“怎么会,陛下突然造访,倒叫臣妾惊喜交加呢。”
皇帝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道:“坐吧。”
冷沁雪却未曾坐下,只伸出手轻柔的捏着皇帝的肩,眉心微蹙,嘴里却是笑道:“陛下这是怎么了,看起来不大开心呢。”
“唔,不过是前朝的事,你一个妇人,说了也不懂。”皇帝摆摆手,语气里已经呆了疲惫。
“陛下不说,怎么知道臣妾一定不懂呢?”冷沁雪柔声道,语气里又刻意的带了几分撒娇:“臣妾有时候就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然一定入朝为臣,为陛下分忧解难。”
“哈哈哈,你这丫头就是古灵精怪。”皇帝闻言,禁不住笑了一笑,又道:“跟你说说也无妨,不过是老三这些时日做事太张狂了些。哼,这些日子朕精神不济,他就开始胡作非为了,真当朕老了,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