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的心思可有女儿家的心思难猜?”
司徒敬刚说完另外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从皇宫一路跟我到这儿,不累么?”司徒敬头也没回的说道,似乎早就知道这声音主人的存在。
“真不愧是当朝驸马兼大将军,司徒敬啊。”一个白色的身影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不偏不倚刚刚落在司徒敬牵着的马上。她眉似天上新弯月,眸似深潭水波柔,唇粉若那嫩桃花,白衣若雪胜仙人,端的是个美人儿。
司徒敬并不回头看她,只是自顾自的牵着马走着。
“喂,司徒敬,本宫大老远跑来看你,你连句客套话都没有啊?”马上的人儿似乎不满这样的沉默,开口说道。
“呵呵,云阳公主大老远跑来恐怕不只是来找司徒敬叙旧这么简单吧?”司徒敬笑着说道,“刚才公主勇猛,大败我方数余人,很是威风呀。”
“哼,司徒敬,你还敢说。”被唤作云阳公主的女子冷哼一声,说道,“肯定是你出的馊主意让你的手下上台却专门扯人衣服,真是小人之举也!”
“公主,你这可冤枉司徒敬了。”司徒敬连忙推卸责任,“是他技不如人,只能扯到公主的衣服罢了。公主何苦要怪罪到我身上。”
“你莫要狡辩,这种办法也只有你这种无赖才想得出来!”云阳公主恨得牙痒痒,要不是怕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公主身份,自己早就将那鲁忠一脚踢下台去了,哪里还会反被他给甩下台去。
“公主天资过人,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那当然。”
“对了,公主,这次你来为何不以南蛮使者的身份反而要伪装成南蛮勇士?”司徒敬不解的问骑在马上的云阳公主。
“这次来是有其他事情要办,不方便露面,对了对了,司徒敬本宫要在你府上住一阵子。”云阳弯下腰伸手拍了怕司徒敬的肩膀,说道,“你可得好好招待本宫。”
“喻儿,喻儿。”林青婉走进专门为玉蓝鸢准备的房间,看见林喻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旁边还放着一本书,想必是昨晚累了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嗯?姐姐?”林喻揉了揉眼睛发现林青婉站在自己面前。
“到我房里去睡一下吧,守了一晚上你也累了。”林青婉拍了拍林喻的肩膀说道。
林喻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道:“不用了姐姐,你昨晚和玲儿照顾墨墨也折腾到很晚,你去歇着吧。我没问题的。”说完又再次打了个哈欠。
“你去歇着吧,养足了精神也好照顾蓝鸢妹妹和墨墨,想那司徒玦来得不会这么快的。”林青婉将林喻推出门外,又继续说道,“昨夜回来得匆忙,也不曾派人到丞相府上交代,不如你先回府交代也顺便好带些衣物过来。”
“也好,那我就先回府里了,免得爹娘担心。”林喻点点头,揉了揉自己的脸,转身出了“新月楼”往丞相府走去。
时辰还早,街上的小贩们陆续的搭好自己的摊位,开始准备这一天的营生。
林喻走在逐渐热闹起来的街上,想想自己自从来到长安过后发生的一些事情,不由得摇摇头,她一直相信什么事情都是安排好的,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这些都是注定的,所以她才那么顺从的一路走下来。考上探花,认识司徒,娶了蓝鸢,莫名其妙成了个孩子的爹,和姐姐重逢,然后卷入一场又一场的阴谋……
“恩公,恩公。”林喻正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恩公,真的是你!”林喻回头,一个妇人正一脸欣喜的望着她。
“你是……?”林喻看着眼前的妇人,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恩公真是贵人多忘事。”妇人笑着说道,“想当日若不是恩公舍得钱财给予我母女二人回家葬了我那早亡夫婿,还教导我要靠自己活下去,恐怕我母女二人早已经沦为娼乞奴婢了。”说完还用衣袖拭了拭眼角。
“原来是你。”林喻算是想起来了,当日自己怀揣刚发的月俸,想去做几套应酬衣服和买一些生活必需品,结果在去赴玉丞相的约的时候巧遇这对母女见着可怜便将身上的月俸赠予了她们,没想到今日居然在街上碰到。
“你母女二人现来可好?”
“托恩公的福,我们母女生活还算过得去。”妇人朝身后不远处的一处豆腐摊子指去,笑着说道,“回去葬了我那亡夫,便拾起家传的手艺做起豆腐来,现在的生活虽没有大富大贵,但也相比原来好了很多。”
林喻朝那豆腐摊子瞧去,一个小女孩正在摊子上忙碌着。
“恩公大德小妇人一直铭记在心,今日碰见恩公没有什么好报答恩公的,唯有自家做的豆腐,希望恩公不要嫌弃。”那妇人说完快步走到摊子上,挑了几块热腾腾的豆腐,细心包了,双手递到林喻面前。
林喻知道推辞不得,只好伸手接了豆腐,笑着说道:“谢谢大姐。”
“恩公家里日后若是要吃豆腐,只管到小妇人的摊子上来取便是。”
“谢谢大姐,日后定当光顾。”林喻笑着说道,“现下我还有事,便不与大姐多聊了。”
“恩公有事先行便是。”那妇人说完对林喻行了个礼,似想到什么又说道,“可否告知恩公姓名,上次恩公不肯相告,这次恩公可千万要告诉小妇人。小妇人也好在庙里去给恩公求个长生牌位。”
“大姐客气了,长生牌位就不必了,在下姓林单名一个喻字。你唤我林喻便可。”林喻心里暗想,长生牌位,虽然是长生,但这牌位怎么听着怎么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