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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2页）

除了第一次见面，07已经很久没有把自己弄得脏兮兮进黎鸿家里了。

黎鸿被他这幅模样给吓了一跳。

07身上套着件不太合身的大褂，光着的脚上沾满了泥土，踏上黎鸿家里地板的时候，还留下了星点带着浅蓝色的水渍。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连着面上的毛细血管都显得异常清晰起来。

07抬起了脸，琥珀色的瞳仁透过刘海紧紧盯着了黎鸿！

黎鸿注意到他的胳膊上满是针孔，甚至连锁骨上那块编码都突兀的划去一块‐‐似乎是被什么割裂了伤口，皮肤重新愈合褪去了那一小块刺青所致。

黎鸿合上了书，惊疑不定地看着07：&ldo;你没事……我这说什么废话，你这肯定是有事了！&rdo;

黎鸿直接下了沙发，几步上前拉上了客厅的窗帘，阻隔了屋外的视线。她三两步走到07身边，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冰得吓人。

黎鸿皱起眉，忍不住想问：&ldo;你怎么了？&rdo;

07大口的喘着气，原本攥死了的拳头在见到黎鸿后略有松开的迹象。他看想起来是想要冲黎鸿笑一笑，像以往那样。但他的笑容是甚至还没能爬上他有些发紫的嘴角，便先凝固住了。

07的视线定在了黎鸿的手指上，她的手指上带着戒指。

07停了一瞬，开口问：&ldo;他送你的？&rdo;

黎鸿不明所以，但仍然点了点头。

07盯着她，问：&ldo;你收下了？&rdo;

不等黎鸿回答，07便道：&ldo;对啊，你为什么要拒绝呢。本来你就是他找到的。&rdo;

黎鸿觉得07的逻辑有点问题，按照故事情节来看，应该是她主动去找的容声。

黎鸿对07道：&ldo;你需要我帮你什么？还是我现在帮你去找容声？&rdo;

07只是盯着她，忽然咧开嘴角笑了笑：&ldo;我什么都不需要，真的。&rdo;

黎鸿：&ldo;……？&rdo;

07道：&ldo;我只是很累了，太累了。&rdo;他忽然道：&ldo;路路，我偷看了资料，a国和t国的成功，代价是四号和五号。&rdo;

他的声音沙哑，舔了舔嘴角：&ldo;他们死了。&rdo;

黎鸿愣住。

07看着她，忽然柔和的笑了。黎鸿从未见过07这么温柔的笑过。而当他这么笑起来，黎鸿看着他，不得不相信容声说的不错，07和他的确有相似之处。

07向黎鸿笑着：&ldo;路路，你说，如果我们成功了，代价是不是就是我的命？&rdo;

黎鸿说不出回答。

07看着她，忽然道：&ldo;我也能保护你，我也可以学着做饭。把12交出去吧。&rdo;

黎鸿：&ldo;什么？&rdo;

07冷静道：&ldo;我撑不住了，但他还是健康的，他还是第12号！再继续下去我会死，但他却不一定‐‐&rdo;

07的话说不下去，因为黎鸿的表情变了。

他轻声问：&ldo;你不愿意？&rdo;

黎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ldo;大概我比较自私。&rdo;

07：&ldo;……那我就活该吗？&rdo;

他盯着黎鸿，表情又回到了一年前时的嫉恨与愤怒：&ldo;我就活该吗？我就活该做12号的替代品？他什么都好，什么都是完美的，我只是他的踏脚石？&rdo;

啪嗒一声，有水珠从07的眼中滚落。

他看着黎鸿，竟然是哭了。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他的眼眶滚出，可他仍然盯着黎鸿：&ldo;你能对12那么好，为什么对我就不行？先前你对我不是也很好吗？&rdo;

黎鸿迟疑了片刻，说：&ldo;我去联系容声，他应该有办法帮你逃出去。你坐下，我看看你耳朵上的东西能不能被卸掉。&rdo;

07却捏住了她的手腕。

&ldo;没用的。&rdo;07冷漠道，&ldo;来不及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