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弘重伤未愈又冒险跳江寻找君长宁,伤势比君长宁就要加严重一些,幸好艰险时候已经熬过来,剩下只要好好养着就能恢复过来,也是男人武功高强,不是君长宁这种三脚猫可比,身体恢复能力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不然话这么多年刀山火海过来,能维持现健康可不简单。
短短两天过后,燕弘就能全凭着自己力气起床,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虚弱状态能讨得君长宁欢心话,燕弘怎么可能人前露出这般孱弱表象,要知道以往受伤严重时候,差点要了他命大伤口,休息一天照旧也是能靠床头处理公事,哪里会跟现似,似乎动一下都要君长宁亲自去搀扶。
得知齐家没事,却少了一条臂膀,君长宁心中也是有些不好受,他不是不知道这家伙有一定假装里头,有一次他出门去探听消息,家里头就是黄寡妇照顾燕弘,回来时候就瞧见这家伙嫌弃人黄寡妇,自己靠床头喝药呢,等瞧见他出现,顿时又奄奄一息起来,弄得君长宁一点脾气都没有。
喝药用君长宁下药,吃饭用君长宁下饭,如果他能喝酒话,燕弘估计还要用君长宁下酒,虽然君长宁自认是个翩翩少年郎,但也挡不住这个厚脸皮家伙日看夜看天天看,恨不得将眼珠子黏他身上,这样一来君长宁即使再想要无视两人之间那个“错误”,那也是不可能事情。
只是随着燕弘伤势一天天好起来,君长宁耐性显然也要耗了,他对燕弘不是没有丝毫那个意思,但一番左思右想,怎么看两人一起什么都有些不靠谱,首先他就要顾忌家里人不是,君家要是知道自己这个唯一儿子去搞基,说不定君老爷和张氏都能直接上吊给他看。
君长宁心中,两个人要是相爱,中间就不该有其他人存,这是他精神洁癖,如果不是这样话,上辈子他功成名就时候,身边怎么样也该有一些红颜知己才是,怎么会到了后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但即使燕弘不说,君长宁也是知道,这些年这家伙边疆,也不是守身如玉,虽然因为连死了两人名门出生未婚妻,一直都没有娶正妻,但身边通房姨娘不少,据说似乎也是有几个庶子庶女,以前君长宁不乎这些,一直没机会见到也就罢了,见到了估计他还能好心情给点见面礼。
可如今心情变了,君长宁哪里还能不介意,虽说那是燕弘对自己还未发生这种感情时候做下事情,但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腻味。每每被燕弘炙热看动了心,一想到这些便有些冷静下来。
君长宁却不知道,真正着急人却是燕弘,随着伤势一天天好起来,君长宁对待自己态度却变得加冷静了,一开始时候,他还能察觉到他对自己心意,如果不是萌生了情感话,亲吻时候哪里来热血沸腾,明明已经有感情,他们不可能回去从前,但偏偏每一次君长宁都退缩回去,丝毫不做回应。
燕弘觉得自己现是一辈子中没有把握时候,以前不管是对战敌军,还是面临朝堂,他都没有这般手足无措过,偏偏这个人是他放心坎儿上,逼迫不得,委屈不得,不然话第一个心疼还是自己。
不能这样子下去,不管想要目如何,两人却有些不约而同想着。燕弘只觉得如果一直这样拖下去,等他伤口痊愈回去青禾州话,他们或许真会回到从前,甚至可能比从前都不如。而君长宁也觉得不该为了靠不住爱情浪费了他们十多年情谊,如果可以话,能回去从前那就是好。
两人各自纠结着,天气却眼见着一天天变得暖和起来,大梅村虽然经济不够发达,但确实是个桃源似地方,就是只靠着自给自足也足够当地人吃喝不愁了。君长宁有时候会出去转转,问问当地吏治,因为他一看就是读书人样子,就是村长也不敢倨傲,喜欢跟他唠嗑一番。
几天下来,君长宁倒是对灵山县县令有一番惺惺相惜起来,当官能不贪污并不是难,难却难能让当地老百姓安居乐业。只要百姓能过得好,即使并不算是两袖清风,也该是个大好官才是。
只可惜这时候官员,要么是满心眼钻进了钱串子,要么是所谓清风傲骨,清廉倒是清廉了,但这样官员吏治上却甚至还比不上前一种,满脑子古人诗书有一个屁用。君长宁自问不愿意当两袖清风那种官员,这样官员其实从另一种程度上就证明了,他没有得到当地氏族支持,即使推行吏治原本是好,能不能实施下去,实施力度如何也是两说,双赢其实才是好场面。
这年代跟后世不同,还是封建半奴隶制度,你不得不考虑世家和氏族作用。而灵山县县令显然就做很好,不管是氏族还是老百姓,满口没有不称赞,用小小妥协换来大便利,君长宁觉得这个人跟自己倒是有几分类似。
君长宁满口夸赞,燕弘听了便有些不是滋味,灵山县并不是他管辖范围,但他倒是也知道当地县令是谁,说起来还是有些缘分里头,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是君长宁当年启蒙恩师,君长宁这时候还不知道所谓路大人就是当年路清河,燕弘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告诉他,免得他们真心有灵犀去了。
春天总是来很,似乎只是一眨眼功夫,大梅村就从皑皑白雪变得满目葱绿,燕弘伤势已经好了大半,至少已经不能假装虚弱让君长宁半步不离服侍了,幸好这家伙身上带着银两不少,两个人居住大梅村倒是不被嫌弃,反倒是领略了一番难得闲趣。
这一日阳光正好,君长宁因为长得好看,人也和气,即使是对村民说话也是轻声慢语,半个月下来倒是累计了不少人缘,尤其是一群孩子没有大人计较,只觉得大哥哥跟神仙似人物,还会给他们讲各种好听故事,喜欢围着他瞎闹,占据了君长宁不少时间,弄得燕弘每天都是横眉怒目,让黄寡妇看了都觉得害怕。心里头直嘀咕捡了两个人回来,一个是神仙,一个像是个阎王。
被阎王燕弘心里头也憋屈着呢,这几天君长宁不但无视了他示好,甚至晚上都不乐意跟他睡一个被窝了,好吧,刚开始时候君长宁也是为了替他暖和身体,不然话伤势好没有这么,等燕弘能动弹之后,就有些耐不住要动手动脚了,君长宁自然是不乐意,一来二去两人关系便有些僵硬起来。
君长宁又被一群孩子闹着上山玩,回头就瞧见燕弘冷着一张脸坐床头,像是谁欠了他八百万似,大概是伤口还未痊愈,脸色便有些苍白,想到自己这些天对他态度是有些恶劣,君长宁便有些心软起来,即使不乐意接受这个人感情,他们也不该走到这样地步,毕竟为了寻找自己,这个人是用命来拼。
“燕大哥,要不要跟我们上山去看看,据说大梅村风景很不错。”君长宁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随即便有些后悔起来,因为燕弘眼睛一下子亮发光了。
燕弘原本还以为,这群小屁孩一来,君长宁就会照旧抛下自己,跟他们一起出去溜达,谁知道今天还有自己份儿,当下毫不犹豫说道:“也好,躺了这些天骨头都酥了,是该出去走走。”
虽然穿着简单粗布衣裳,但两个人器宇风度却是掩盖不住,尤其是一群糙汉子中间越发明显,只是比起君长宁如沐春风,燕弘气质显然要冷硬许多,即使他下意识收敛起来,也让一群孩子有些战战兢兢,原本想要粘着君长宁玩耍,到了山上便一个个散开去了。
君长宁也不意,他虽然挺喜欢孩子,但被一群熊孩子围中间也不是好玩儿。现孩子们散开去,他也是下意识松了口气,看了看山顶风光确实不错,虽然还有些寒意,但分明已经带上了意思春天松,往下看去,大梅村到处冒着绿,偶尔能看见一些早开野花,看惯了精致院子,再看这里也别有几分味道。
燕弘见他舒服眯起了眼睛,眼中便带着了几分笑意,以前青山书院时候,这孩子就喜欢登到高处然后往下看,用他自己话说,那就是站得高才能看得远,看见东西跟下面截然不同。
毕竟也是遭了罪,君长宁伤势即使没有燕弘严重,这些天也是瘦得厉害,即使黄寡妇豁出去杀了养了多年老母鸡给他补身子,现看过去也是下巴尖尖儿。燕弘看着有些心疼,又走去将自己身上斗篷披到他身上,笑着说道:“别只顾着看风景,这时候还冷着呢。”
大斗篷似乎还带着燕弘温度,披上来便是有些暖烘烘,君长宁即使有些抗拒他感情,但这会儿也做不出多么煞风景事情来,只是笑着说道:“我不冷,倒是你身体还没好,要注意着一些。”
燕弘微微一笑,见他又把斗篷披到自己身上也没有反驳,一双细白手指利落他胸口打了个结,君长宁微微低头时候,露出角度分外温柔,燕弘有些情不自禁伸手握住即将离开自己手掌,君长宁手指并不是冰凉,带着一种温润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君长宁微微一挣扎,见他并没有放手打算,心中便有些懊恼起来,但也不乐意这边闹开来,只是抿了抿嘴,忽然抬头问道:“你中意我,是因为我长得好,还是因为我才华,或者因为你危险时候,是我救了你?”
燕弘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眼中带出几分怒火来,伸手抓住那人说道:“莫非你眼中,我便是那种贪花好色之辈吗,若论才华,天底下状元可不是只有你一个,况且多年征战,我手底下那么多亲兵,救我于水火之中,也不仅仅是一次两次。”
“那是为什么,明明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君长宁抬头看着那人怒火,忽然觉得眼睛有些反酸,两辈子加起来,或许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对自己表达明确爱情,炙热而让人温暖爱情,差点就要灼伤了自己,即使这是个男人,这份感情也让他心动,但就是太过于热烈,反倒是让他有些想要退却了。
燕弘一时语塞,为什么,这句话他何尝没有问过自己,一开始时候,只是觉得投缘,明明那么小孩子,却能跟自己说得上话,甚至有时候,他觉得从这个孩子身上学到了许多,连大人都不一定能明白道理。于是渐渐,这孩子就成了朋友、知己,心中重量他毫不察觉时候,已经重过了一切。
刚开始时候确实不该是这样,他想要变得强,其中不免带着能够庇护十郎,保护十郎心情,但什么时候开始,那种纯粹感情已经不再,是午夜梦醒时候,梦中萦绕着却是这个人,还是再次相遇时候,再也掩盖不住心情,一点一滴,竟将他自己也逼到了极致。
如果不是这次意外,燕弘不一定能下定了决心走出这一步,但走出去之后,他便也不乐意回头。男人只是紧紧握着他手,忽然绽开了笑容:“是啊,为什么,我却也不知,只是这颗心,因为见到你便觉得欢喜,见不到便不乐意,听闻你受伤便心痛如割,获知你还活着,便如同重生。”
燕弘不是能讲情话人,但这番话却让君长宁实实有些害臊,脸颊差点没燃烧起来。对比一下自己,他何尝又不是,也许他们付出感情有些不同,也许对于燕弘还是朋友情谊多一些,但不乐意见他伤心难过却是真真切切,若是换成另一个人,管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君长宁肯定是一脚踹开。
作者有话要说:互生情愫什么~~~年纪越大,感觉离爱情越远了~~
有句话说得好,我宁愿孤独一生,存下心中后一点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