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了点,傅妈妈便给他请了保姆,小小的傅星河就一个人生活,不过闵老师每天都来看他。
他一个人惯了,林天是唯一走进他心里的人。
他的私人飞机是提前安排好的,要递交文书通过申请才能在美国地境上起飞,很麻烦。
林天也是大费周章,傅星河问他去哪,想干什么,林天老实地说威尼斯。
&ldo;我前些年去的时候,当地人说划着贡渡拉,从叹息桥下面穿过,就能天长地久。&rdo;
&ldo;你相信这个?&rdo;傅星河觉得好笑。
林天摇头,又点点头,认真地看向傅星河,&ldo;我愿意相信。&rdo;
傅星河没说话,手指摩挲过他的嘴角。其实天长地久,说难也不难,你看街上那么多老夫老妻,可是大多数的年轻情侣,都被这个词所困。
但是把天长地久放到林天身上,傅星河觉得是不难的。假如林天永远都这样,他的热情永远不磨灭,那是可以轻易实现的。
这个遥远的梦想,难就难在永远上,哪有人永远都维持这样的热情?
到的时候,是当地时间的十二月三十一,傅星河心里隐隐知道是因为自己生日的缘故。
林天说:&ldo;我们先去坐那个船,那个一定要坐,我还有好多惊喜给你。&rdo;
傅星河说好,有点儿想知道林天说的惊喜是什么‐‐林天向来不会是一个叫人失望的人。
林天提前就租了船,新年夜,叹息桥人特别多,似乎全威尼斯的情侣都跑过来了,还有许多游客。
这座桥建于十六世纪,水的两旁是屹立的石灰岩建筑,和林天家那个喷泉风格很像,都是早期巴洛克风格。
拱桥是封闭式的,水道狭窄,比中国的小巷还狭窄。夜晚时,游水的人倒是不多,riodipalazzo河的水面波光粼粼地倒映着十六世纪的古建筑,倒映着贡渡拉,倒映着撑船人的身影,倒映着那些门窗中黄澄澄的灯光,那一扇扇亮着的窗户,似乎每一个都藏着一个人生的秘密。
水手用英语说了句什么,问他们是不是情侣。
傅星河说是,水手说:&ldo;那你们等下从桥下过去的时候,一定要接吻才行,这是传统。&rdo;
每年来这里的情侣都非常多,水手的话,对每一对情侣都说过。但是近些年来,叹息桥已经变成了政府机关,不准游客从下方通过。
林天也是费了许多波折,才拿到许可权的。
而且只许可他晚上来,白天要是坐船穿过去,被人看见了,会惹麻烦的。
划船速度降下来,水手的声音幽幽传来,&ldo;要到拱桥了。&rdo;
林天的眼睛望向傅星河,在夜色下也能看见他的眼睛有多么亮。
傅星河手掌扣住他的后脑,慢慢把脸靠近他,&ldo;来。&rdo;
林天脑袋歪了歪,吻上去时,鼻尖顶着傅医生的脸颊,睫毛一颤,还能扫到对方。
叹息桥下面空气流通不好,或者说是由于这里的历史,导致这段水道非常的压抑,密不透风。傅星河捏着他的下巴吻他,贡渡拉摇摇晃晃,慢悠悠地摇曳过去,船路过了一扇窗口,他们还在接吻。
穿过时,林天有种短暂的永恒感。
他深深地呼吸,睁开眼来,眼里是迷蒙而深沉的爱。傅星河手抚摸他的下颌,两人对视,&ldo;林天,我会给你。&rdo;
&ldo;什么?&rdo;
&ldo;天长地久。&rdo;
林天呼吸一窒,心想,他今晚要给傅医生坦白一件事,傅医生会不会更爱他,还是被他吓住?
他沉默不语,船进了一条更窄更蜿蜒的水道,水手要把两人送到他们住的地方。
林天靠在他身上,脑袋安静地伏在他的肩头,&ldo;哥,我们肯定会天长地久的,我永远都爱你。&rdo;
傅星河听习惯了他这样说,心里也有片刻的永恒,或许林天,真的能保持这样的热情和爱到永远。
住的地方是林天前几年来的那次买的房子,房子在一条隐蔽的水道后,门很小,是夹在两栋蓝色房屋中的粉红色。两栋建筑之间,水道上方,像一座小桥般牵着数条晾衣服的绳索,晾晒着几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