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反应过来,细薄的面皮微微红了红,登时提起身侧的菜刀砍过去:&ldo;叶如意,你卑鄙龌龊!&rdo;
叶如意顺手扛起一只锅盖跳着闪避,不时抻出头舔着脸笑:&ldo;娘子,你心都是我的了,那人也是我的,既然人是我的,亲一下摸一下什么的也无妨嘛!&rdo;
白蔷羞恼地连脖子红成了藕荷色:&ldo;谁是你娘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要再敢轻薄我,你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rdo;
叶如意唯恐天下不乱地开心回嘴:&ldo;娘子啊,我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你若是今天将我打死了,你就成了寡妇了,寡妇可是很难再嫁出去的,你好好想想,除了我,天下还有谁敢娶你?也只有我这么舍生取义,大义凛然,为天下人谋……谋福……啊啊啊……&rdo;
话未说完,狼鬼哭嚎,惨叫连连,窗外鸟笼止不住地猛烈晃荡。
秦笙来时,相思正惊魂不定地躺笼抽搐着,翅膀上的毛不见几根,几乎都秃完了。
他摇头笑了笑,似早已习惯,他叩了叩门,无人应答,不由感到奇怪,刚一推开门,见叶如意正在白蔷咄咄逼人的气势下乖然龟缩在桌角,全然不得动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步退了出去。
屋内一个轻飘飘的声音道:&ldo;既然来了,那便进来吧。&rdo;
秦笙万分懊悔地揉着额走进去。
白蔷看也不看秦笙一眼,只是狠狠瞪着面前不断瘫缩的叶如意:&ldo;叶如意,我记得你说过我在你的美人堆里勉强算是好看?&rdo;
叶如意求救似的看着秦笙:&ldo;师弟你听见过吗?
秦笙不得不被卷入这场家暴漩涡之中。
他端着肘,皱眉沉思了一下,正要开口,只见叶如意突然怪叫一声,满脸惊恐道:&ldo;你给小爷闭嘴!&rdo;
他猝然握起白蔷的手,一双桃花眼弯得深情款款:&ldo;娘子,我是说,您那么美丽!那么温柔!那么多娇!那么贤惠!简直就是无瑕的美玉,无双的妙人!我在您面前,那就是砂砾,是尘埃,是杂碎!哪敢在您面前造次,对您不敬呢?&rdo;
白蔷高傲地扬起素净而明亮的面孔:&ldo;不,叶如意,你说错了,你其实只是一坨臭狗屎,我一直在思考,我这朵娇艳可人的鲜花,怎么就插在了你这坨臭狗屎身上了?&rdo;
秦笙在一旁低低笑了起来。
叶如意的脸终于和狗屎一样黑了。
他怨毒地剜了秦笙一眼,继而深情款款地凝睇着白蔷,脸依旧黑着,只是嘴角咧出的笑意越来越大:&ldo;是啊,不过,江湖这么大,你这朵娇艳可人的鲜花,终究还是插在我这坨狗屎上了。&rdo;
夜风凉凉,叶如意将一个包袱甩在台阶上,怀里揣着汤婆子来回蹦跶,蹦跶了好几下,身上才生起了一丝热气。
他瞥了秦笙一眼,秦笙正望着月亮出神。
叶如意摇头叹了口气:&ldo;还没找到她?&rdo;
&ldo;嗯。&rdo;
&ldo;接下来什么打算?&rdo;
&ldo;继续找。&rdo;
&ldo;照你这个找法,什么时候算是个头?&rdo;
&ldo;不知道。&rdo;
夜空中稀稀疏疏缀了几颗星子,北风彻骨寒,如针如刀,割在人肤上生疼,叶如意跺了跺脚,又瞅了那人几眼。
月光皎皎,秦笙清俊的眉眼似乎憔悴不少。
叶如意又叹了一口气:&ldo;我之前给你的盘缠快用完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