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梅西瞪大眼睛看着陆子铭,这个同床共枕的男人,在此刻终于褪下了自己的虚伪面容,露出了真实的一面。程梅西再次拼命扑往陆子铭,陆子铭伸手抓住程梅西,程梅西的手被控制住无法动弹,脸涨得通红,嘴里却在拼命大吼:“陆子铭,你个王八蛋,你要是男人你就放开我的手,别他妈抓住我的手!”
陆子铭紧咬住牙关,腮帮上的肌肉突突跳动,手上略微加力:“够了,你动不动就说我是王八蛋臭男人,早已习惯了骑在我身上作威作福,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就像你的一件东西,你什么时候把我当过你的丈夫,我已经受够你了!”
程梅西:“我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已经付出了我的一切,你从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在我的扶助下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你现在受够我了,你当年怎么没说受够我了,你当年为什么追我,跟我说你爱你,还说要照顾我一辈子?”
“你别跟我提当年,你当年不就是一个被人用过了扔下不要的破鞋,要不是我不嫌弃你,照顾你开导你,又把你娶回了家,你早就寻死了,你还能活到现在?”陆子铭振振有辞。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你我就死了,早就不在世间了,我还应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程梅西冷笑。
“你确实应该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看你当时可怜,我为什么要答应子卿去照顾你安慰你,后来看你实在可怜,我因为同情才娶了你。”陆子铭句句话都像锥子钻着程梅西的心。
“你为什么要同情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当初你不该娶我,我也不该嫁给你,是我瞎了我的狗眼,是我自讨苦吃,早知道我当年就直接死了算了,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生不如死的下场!”程梅西无法挣脱陆子铭的控制,便伸嘴在陆子铭胳膊上使劲咬了一口。
陆子铭用力甩开程梅西:“你这个疯子,你咬人咬上瘾了是吧?前两天咬的伤还没好,现在你又来咬我,你是想把我咬死是吧!”
程梅西被陆子铭甩得一个踉跄,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头磕在餐桌上,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程梅西疼得裂嘴尖叫,她好不容易翻身爬起来,看到正站在卧室门前看她和陆子铭混战的谷书雪,顺势便扑过去抱住谷书雪。
程梅西和谷书雪抱成一团,双手在谷书雪的头上身上拼命撕扯,陆子铭冲过来把谷书雪护在身后,三个人扭打成一团:“你想打人尽管冲我来,不要跟小雪动手,更别伤了我的孩子?”
程梅西隔着陆子铭跳起来去打谷书雪,口中咬牙切齿:“我打她你心疼了,我就打她了怎么了,你他妈的害我没了孩子,害我再也当不了妈妈了,现在这个贱人怀了你的孩子,你也别想保住这个孩子?”
陆母见三人撕打成一团,急忙跑过来推开程梅西:“程梅西,你别想伤了我的孙子,我盼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孙子,你休想把我的孙子给弄掉!”
接着便把谷书雪拉到一边:“小雪,你快到这边来,小心点儿,别伤了我的孙子!”
程梅西转而面对陆母:“妈,我是你们陆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啊,你不仅不为我主持公道,你竟然护着这个贱人!”
陆母不看程梅西:“你是我们明媒正娶的儿媳妇,但你自己留不住我们子铭的心我有什么办法,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我哪儿能管住他哦,我不是护着小雪,我是护着我孙子,你也体谅下我的快七十岁的老年人的盼孙子的心哦,我三十岁了才添了子铭,自从你们结婚我就盼孙子,你一直都没给我们添个一男半女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孙子,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我可怜你们,谁来可怜我啊,我们刚结婚三个月时,我是怀了一个孩子的,但是当时我们的经济条件太差,连房子都是租的,实在没办法养孩子,我是和陆子铭两人商量好了,暂时不要孩子才打掉的。现在您来怪我没有给你添个孙子,你怪我,我怪谁啊?!”程梅西抓住陆母的手摇晃。
陆母甩掉程梅西的手:“那你们现在有车也有房了,工资也都涨了,你为啥还不要个孩子,还不是怕有了孩子影响你的工作,你这个女人太狠心了,为了自己的事业连孩子也不要!”
“我狠心为了事业连孩子也不要?我拼死干事业还不是为了多挣点儿钱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孩子我是不想要吗?我去年冬天本来怀了一个孩子的,回来过年时,家里天天客人不断,我又要做饭又要洗碗,每天都在厨房里一站一整天,正月初五一回家就流产了,我的孩子就是被你们给害死了!”程梅西气得鼻孔一张一合。
“我怀子铭时还在林场,每天要干活还要照顾一家老小,生子铭前还在林场干活儿,子铭下地了还不是活蹦乱跳的,你自己没本事保不住孩子,还怪我们害死了你的孩子!”陆母全然不理程梅西的话。
程梅西看着这个以前口口声声唤自己为老女的婆婆,感觉好陌生:“妈,我都叫了您六年的妈了,就算是养个猫养个狗,也该有感情了吧,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无情啊!”
“不是我对你无情,谁让你自己不争气啊,找媳妇不就是为了生个孙子嘛,你生不出孙子我有啥办法啊,你有本事自己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我就把这谷书雪赶出家门。”陆母丝毫不为所动。
“他妈,我买了上好的长白山人参,你快炖点儿鸡汤给小雪补补身体。”正在这时,陆父人未到声音已经到了。
看到程梅西和陆母正僵持在餐厅门前,陆父一愣:“梅西,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程梅西丢开陆母,看向陆父:“爸爸,你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还出去买人参了?我爸爸让我回来看看您,原来您没生病啊?”
“哦,我前两天高血压是犯了,住了两天院好点了就出院了,今天出去转了转,刚好遇到卖人参的,就顺道买了点儿回来,你爸爸妈妈还好吧?”陆父打着哈哈。
“爸,你买的人参是给谷书雪炖鸡汤用的吧?要不然拿出来我去给她炖,好不好?”程梅西笑着问陆父。
陆父脸上有些讪讪的,偷偷把人参放进了门边的柜子里:“不用不用,明天让你妈炖,大家都喝点儿补补身子。”
“这是你给怀了你们陆家孙子的谷书雪补身子的吧?爸,您怎么也这么是非不分,好坏不明,为陆子铭把小三都领上门来了,我还指望您给我主持公道,您倒好,不仅不责怪他的不是,反而这么纵容他错误,我妈糊涂,难道您也分不清好坏对错?”程梅西责问陆父。
陆父叹息:“梅西,养不教,父之过,只怪我没有把子铭教育好,子铭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我的话他也听不进去,你们都是成年人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处理,我们老了管不了你们小辈的事了,只想抱个孙子安享晚年。”
听陆父的口气,他也已经接受了谷书雪的事,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程梅西瘫坐在地上,眼泪鼻涕一块流了下来,糊住了整张脸。一直一旁观战的陆子卿过来抱住程梅西,程梅西回头看是陆子卿,她转身双手抓住陆子卿拼命摇晃:“陆子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哥哥把谷书雪带回家来过年了,你为什么也跟着他一起把我骗得这么惨,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被骗得团团转,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啊!”
陆子卿扶抱着程梅西慢慢移到沙发上坐下,伸手从纸巾盒中取出一张纸巾给程梅西擦去眼睛和鼻涕,看着程梅西的悲痛欲绝的样子,陆子卿面有戚色,轻叹了口气:“梅西,你别怪我,我也不知道我哥哥和谷书雪的事,更不会跟他串通好一起骗你,之前我哥哥什么也没跟我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是昨天回来才知道他把谷书雪带回家来了。”
“那你昨天也应该给我打个电话通个气啊,我至少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像今天这样突然袭击啊!”程梅西责怪陆子卿。
陆子卿叹息:“你昨天在你爸爸妈妈家,我就算打电话也没办法说啊。梅西,我是过来人,这种事情我经历得还少吗,我第一次知道时也像你一样惊慌失措,但任何时候知道也没办法做心理准备啊,不管什么时候知道,对你都是巨大的打击啊!”
“陆子卿,你既是你陆子铭的妹妹,又是我的好闺蜜,何况我们俩在一起还是你介绍的,不管出于哪个角度,你都不应该不管不问任由事态发展?!”程梅西质问陆子卿。
“这事儿毕竟是你和我哥哥之间的事情,如果他不亲口告诉你,我告诉你也不合适啊,我哥哥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也管不了他的事儿啊,就算我说他,他也不一定听得进去啊!”陆子卿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