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让:“你从哪学的?”
“同事,叫楼晶,”盛燃说,“她就喜欢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材料也是她给我的。”他说着把余让赶出去,厨房本来就小,大热天两个男人挤在里头,肉贴肉汗贴汗,真是要命。
盛燃这些天基本也就面条饺子换着来,家里连米都还没买,他对自己的手艺还算有信心,要实在不好吃,就点老干妈,怎么都能咽下去。
等他端着两碗青菜肉丝面出去的时候,余让托腮等在桌边,吐司一口都没动。
“不喜欢吃?”
“不是,”余让说,“太好看了,舍不得。”
盛燃又转身去拿筷子,笑道:“材料还有呢,吃完了再做呗。”
“唉,”余让长长叹一口气,“不一样,第一次总是特别美好。”
他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最后还是没下手,打算等晚一点再解决它。
“盛燃,”余让迟疑着开口,“你在那里开心吗?我说酒吧。”
成年人的世界说开心不开心挺不着边际。
“同事好相处吗?”余让固执地追问,“会不会被灌酒?”
盛燃咽下一口面条,认认真真回答他:“大部分时候是开心的,偶尔也会碰到无礼的客人,但还不至于是困扰。同事们都很有个性,不过不难相处,这一周也帮了我很多。灌酒的事没有发生过,就是同事之间会偶尔碰几杯,绝不过量。”
“哦……”得到详细答案的人哦了半天没哦出下文,吃下半碗面条后又开始作妖,“就唱歌吗?没别的业务吧?”
盛燃算是明白他那七拐八拐的意思了。
“也有,”他啧一声,面露难色,“就是吧,你也知道,寻欢作乐嘛,你看我长得帅身材又好,有时候摸个腹肌捏个大腿什么的……”
“我操!”余让暴走,差点砸碗,“你、你就由着那些人对你……对你这样!?”
盛燃忍着笑:“又不会缺斤少两,你要不要试试?”
试你大爷!
眼见得余大爷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上的筷子都要折成两截了,盛燃见好就收,赶忙按住他的手腕:“骗你的,笨蛋,正儿八经的地方,没那种乱七八糟的事儿,过两天你来现场看看,我唱你爱听的歌,好不好?”
余让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更别说,你看,我喜欢的人正在想办法逗我呢。
他们度过了重逢以来最惬意的下午,周一的商场什么都是刚刚好,恰到好处的人潮,恰到好处的电影,恰到好处的爆米花,恰到好处的人。
余让有些恍惚,他好像曾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又或许,只是在梦里。
如果能永远这样,多好。
回家路上盛燃取了个快递,纸箱裹着硕大一包,还挺沉,等拆开一看,居然是几块木头和一些凿刀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