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他肯多看我一眼,跟我多说一句话,比我母亲对我好哪怕一点,也许今天就会是完全不同的局面,顾时年……你明白吗?”
顾时年看了她好一会,最后收回自己的眼神,跟身边的佣人说了一句,随后走下楼。
佣人顾忌着她的身体,要搀扶着她下楼梯。
顾时年摆摆手表示不用,背影顿了顿,然后扭头说:“我也在想,如果当初慕修辞可以不那么霸道,不那么大包大揽一人承担,只要他跟我解释一句,我就必然不会让他等待和痛苦那么久。”
“可惜没有如果。姐姐。珍惜当下。”
珍惜当下吧!
一句话,几乎击溃了苏心然心里的所有防线,顾时年带着佣人下去了,苏心然在她头顶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那一瞬间,崩溃痛哭出声,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上,捂着脸,直至泣不成声。
……
大雨瓢泼。
佣人架着顾时年,一步步地往前走,嘴里说着“太太小心”,顾时年纠正“我还不是太太呢”,佣人羞赧一笑,说“偷偷告诉您,我们在私底下一直偷偷叫您太太叫到现在呢”。
隔着雨帘,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一个颀长高大的身影撑着一把大伞,站在雨中。
伞沿抬起,他精致俊朗的面容映入眼帘,眸中一片冷冽,冷冽中裹挟着一如既往的霸气强悍。
看到她的那个瞬间,抬脚朝她走过来。
到她面前时,揽住她,让佣人独撑一把伞。
他俯身,蹭了蹭她的头发,低哑道:“给老公赎好身了?”
顾时年感觉脸被一股滚烫包围,埋首在他怀里:“你还不是老公呢。”
“叫那么久了,说改难道就改吗?”他浅笑,拥紧她,“梦里我已经叫了你一万遍慕太太了,从今天开始,叫老公,这辈子都不许改……”
霸气的话语透过雨帘,给他们之外的人听到了,佣人极力压低雨伞的边沿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听见这句话的瞬间,却也忍不住地,偷偷笑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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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选在盛夏的某一天,好像就是他遇到她的那一天。
那其实不算是个好日子,顾时年那天翘课打工,早早回家,被顾家的人逮了个正着,过了几天就是慕太太了。
不好的历史,但总是幸福的结果。
所以还要重演一遍。
之前那一次结婚根本没有婚礼,而这一次,整个A城最为轰动的就是慕氏总裁给娇妻准备的婚礼,轰轰烈烈的准备了三个月之久,所有公民翘首以待。
从婚礼的蕾丝花边图样,选到餐巾纸的摆放图案,顾时年头一次知道结婚原来这么繁琐,她脑子都要炸了。
“妈妈,我就去领个结婚证不行吗?我怕到了婚礼那一天我脑细胞全死了,没有脑细胞支撑我说我愿意了,那可咋整?”
林苡薇拍她脑袋一下:“熊孩子,死什么死?不吉利,结婚呢是喜事,快来,帮我选蛋糕……”
顾时年只想此刻就赶紧遁了。
与此同时纠结的还有米桑,她跟单位请了假去参加婚礼,但却很害怕,几乎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会碰见已经很久不见的某个人了。
但年年的婚礼,她是必须要去。
去店里挑选伴娘长裙,米桑心神恍惚了,拉了一条裸色系的长裙,不喧宾夺主,颜色又够美好。
突然之间忆起来某个不要脸的说过:“你最适合穿裸色,也最适合裸着了。”
米桑冷嗤一声,抓起电话打了出去:“我挑好礼服了,拍个照给你发过去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