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人影从破门外闪进来。
我望向他们,被悲哀麻木了的神经已不能作有效的思索。
其中一人怪笑道:“还有个是女的,真走运。”
“乒乓!”
数扇窗仅余的玻璃残片沙石般洒下,几个人穿窗而进。
我的意识条件反射般活跃了少许。
不知道眼前这些能作人言的东西是否仍可被称为人,或者只是一种人的变体。
没有一个是相同的。
他们身上长满乌黑的鳞甲,或缺手或缺足,有人甚至没有鼻子,脸的中间只有两个小孔,腥臭的体味从他们传来。
唯一相同是他们的眼睛都是凶光闪闪,充满狡诈、凶残、狠毒、贪婪。
他们便是联邦政府一直宣传活在废墟的变异人。
屋外传来更大批变异人接近的声响,踏着破屋残片往上爬来。
变异人兴奋地包围我,耀武扬威地挥动手上的原始武器。
一个手持尖铁,头左侧长了一个比他本身的头更大的巨瘤的变异人,尖叫着由右后侧一个箭步向我窜来,尖铁直刺我的左肩。
我的心对他们没有任何厌恶、鄙视,只有哀伤、怜悯。
是谁令他们变成如此低下的生物?就是人类自己。
人类文明最错的一步是大城市的出现,她把人推挤到一块,强化了人与人间的仇恨和斗争,使他们在激烈竞争中互相践踏,成为罪恶温床。
尖刺由右肩侧插入。
我比常人坚强百强的肌肉自然地对侵入物产生排挤,尖铁进入肉里寸许给回弹出来。
一股痛楚由被袭处传来。
我的意识再恢复一点。
几名变异人分由不同角度位置,向我扑来,其中两人竟伸手来抓凤玲美。
我狂啸一声。
能量由能源带输送至脚底。
在刀斧及体前,冲飞往上。
“轰!”
背脊将屋顶撞破一个大洞。
石碎激飞。
破阳刀生出横移之力,我抱着有若熟睡了的凤玲美,投往废墟外的远方,大地在下面大幅大幅地流动,我飞越过荒芜的沙漠、干涸的河床、废弃有如鬼城的城市。
眼前出现连绵不绝的山脉。
我拣选其中最高耸入云的一座,向白雪皑皑的积雪峰尖全速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