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到跳台边缘,背对着无尽虚空,激狂的海风卷起衣角和头盔外的发丝。纪然紧紧搂住闻名的腰,同时感到自己的腰背被有力的臂膀环紧。
纪然的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几欲哽咽,“闻名,我讨厌你……我再也不理你了……”
“那你干嘛抱着我不撒手?”
教练在做最后的叮嘱:“再说一遍,千万千万,别亲嘴儿,容易把牙磕掉,严重的咬断舌头。”
谁t有这种闲情逸致!
“准备好了?三,二,一——”
被推下去前,海风送来闻名的温情告白:“然然,一起殉情吧。”
“不要啊啊啊啊——”
失重的感觉占据了大脑,强烈刺激使人体处于高度应激状态,瞬时分泌大量肾上腺素。纪然确信自己已经到达死亡临界点,他从未像此刻这么恨这个男人,也从未像此刻这么爱他。
以时速60公里的速度做自由落体,等于一秒往下掉五六层楼。空气变得湿润黏稠,嗅到腥咸的海水气息,纪然才知道几乎要坠到海面了。
坠落至最低点时,似乎静止了几秒钟。纪然睁开眼,看见闻名在灿烂的阳光下微笑。紧跟着,是一系列渐渐减弱的反弹,弹跳绳将他们紧紧扣在一起,似乎永远不会分离。
闻名轻笑着说:“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
纪然想骂他,但处于失语状态,san值全在来来回回的反弹中甩飞了。直到平静下来,被“解救”到小船上,靠了岸之后才有反应——在闻名身上一顿乱捶。
“我这辈子!只会陪你玩这一次!”
闻名面不改色,好像刚玩了次滑梯,“我还想体验双人跳伞呢。”
“抱着大黄体验吧!看它会不会吓疯了在空中咬你!”
“那我还是选择被你咬。”
背包已经被运下来了,闻名潇洒地往身后一甩,拉着纪然去悬崖下的一间小屋子里看照片。
工作人员大大咧咧地点了几下鼠标,他们的照片出现在电视屏幕上,“20元一张。”
纪然定睛一看,人家闻名无时无刻不在微笑,像是在拍运动装备的广告,而自己帅气的脸庞已经扭曲成蒙克的《呐喊》了。
终于选到几张安详一点的,买下了。
“证书要不要?一百一张。”
纪然吝啬地眯起眼,“这么贵?不要。”
工作人员又向闻名推销,“很精致的,送边框,把你们照片印上去,然后写上两个勇敢的人之类的。跟它的纪念意义相比,一点都不贵。”
“做一个吧。”
工作人员熟练地把一张“证书”送入打印机,“选哪张照片?印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