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见状,下意识的拿出手帕,替他轻轻拂去脸上的炭灰。细嫩的手指捻着柔软的手帕,不经意的拭过这张英气逼人的脸庞,忽的意识到此番举动有些不妥,旋即顿在那里,只觉脸颊滚烫。
盛尧山一愣,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奇妙感。
“多谢温姑娘,我自己来吧。”立时接过手帕,胡乱的擦了擦。
温柔趁机转身,只听得轻微的吹火声继续。
刚才还微微有火光闪动的灶下,片刻功夫便燃起了一丛金色的火苗,越来越旺,不见一丁点黑烟。
还真是个生火的好手!倒看不出是个锦衣玉食的丞相公子!温柔赞许的打量了一下蹲在一旁吹火的盛尧山。
“温姑娘,好了。”盛尧山抬起头。
“有劳盛将军了。”温柔欠了欠身子。
此刻,长生那边的麻雀也都处理妥当了,悉数被洗了干净,取了内脏,只是那周身的毛尚未除净。
“温姑娘,这样可以吗?”长生递过麻雀们。
“多谢生伯。我来吧!”温柔接过。
灶下的火烧得旺,灶上的水也沸得快。
温柔把处理好的麻雀一一投进了沸水中,抡起大勺,沿着锅边轻轻搅动了一下。
再将锅内的麻雀用漏勺捞出,放在一只木盆中,只轻轻拔动几下,麻雀上粘着的毛,便被去除干净了。
一只只被剥干净的麻雀,嫩白的躺在木盆中,热气氤氲。
“生伯,有荷叶吗?”温柔转头问。
“温姑娘真会说笑,这院子总共就这么大,又无池塘,怎么会有荷叶呢?”长生摇摇头。
“温姑娘稍后,我记得来时路上曾路过一片荷塘,不过眼下是寒冬,想必都是枯叶吧。”盛尧山仿佛想起了什么。
“不碍的,干的最好!”温柔道。
“稍后!“盛尧山风也似的出门去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继而马蹄阵阵,想必定是赤兔载着主人飞奔而去。
“来了来了!”不多时,盛尧山单手捧着若干干枯的荷叶,嚷嚷着进门了。
此刻,温柔正好用各种调料将麻雀们腌制成。放了葱姜蒜,又用了料酒,里里外外的将麻雀给抹匀了。
“盛尧山,你带什么回来了?”任越闻声,缓步从书房出来。
刘显和温庭刚要跟出来,却被松涛先生一个眼神给挡了回去,二人只得乖乖的伏案温书习字。
“盛尧山。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成何体统!还拿那么多枯残破叶!”任越皱着眉。
“嘿嘿。待会给你吃的!”盛尧山看了任越一眼,笑道。
“这东西怎么吃?一派胡言!”任越瞥了眼盛尧山。
“不是吃的难道是给你戴头上的?”盛尧山随口道。
转念一想,又嘿嘿的笑道:“不过这颜色不太合适,有点绿。”
“你!”任越恼了。反手自腰间轻轻一拉。
“哗啦啦”一阵响动,银带闪过。
“唰”的一声。
任越腰间的银带,抖成一柄软剑,直指盛尧山肩头而来。
盛尧山撇嘴微微一笑,脚下稳站如磐,肩膀只轻轻闪过一寸,伸过左手。
再看时,只见任越的软剑,不偏不正。正好被盛尧山左手的食中两指紧紧夹住。近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