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捂住,冷声说:&ldo;别,何大善人先跟我说一说,我以前身上背负着几条人命,又做过哪些碍你老人家道德观升天的事情‐‐不要哪天你又突然对我发疯,替我做人情,我还什么都不明白!&rdo;
昨晚的事,江子燕简直悲愤莫名。一切积蓄的问题,她还什么都不明白,他就直接像强电压一样电过来了。
何绍礼却比她心安理得多了,他如有神助地找到床单间的fèng隙,胳膊伸进去紧勒住她的细腰。高挺的鼻子在她白皙颈部来回摩擦着:&ldo;……我觉得应该没事了。&ldo;说完后就俯首吻住她的唇,又是顶住齿fèng继续深入。他的吻极密缠,让人害怕。
江子燕整个人又气又乱,身体扭动,但接着隐约有拉链的声音,何绍礼就掰开她,她只来得及神魂分离地&ldo;嗯&rdo;了声,就克制不住发抖倒在床上。
&ldo;你还想问什么?&rdo;何绍礼居然声音很稳,他贴在她耳朵上轻声问,让她心跳如鼓地去感受着他,&ldo;子燕姐?&rdo;
江子燕大腿与他结实的小腹紧密相连,脑海里又成了浆糊,回国后的重重疑惑,掺杂昨晚的场景涌过来,似无止尽的不确定感。她有时候想摆脱一切,唯有何智尧让她不舍,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旁边冷眼旁观的何绍礼就拽着她,如今怎么都松不开。
&ldo;别这样!我同你好好说话!&rdo;她努力收敛神色,&ldo;我全身都疼!&rdo;
他的手陷在江子燕的长发里,从后脑勺掐着逼迫她扬起下巴,何绍礼是一定要她水色眼睛看着自己说话的:&ldo;我什么都不动,你继续问我。&rdo;
她简直无法自处:&ldo;你先滚!&rdo;
何绍礼突然抬起手,轻轻地打了下她。江子燕不由带着他一颤,愤怒地说:&ldo;何绍礼!你做什么?&rdo;
&ldo;你不是要问我话吗?&rdo;
&ldo;那你打我……啊!&rdo;话没说完,何绍礼就略微加重力气地又打了一次,然后凝视她接近透明的肌肤迅速浮出禁欲的红痕。江子燕整个脸已经全撩热了,她知道这次又是擦枪走火了。实在心寒,这男人是本性如此,还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何绍礼作势要继续打她前,她无比气急地推他胸膛:&ldo;你如果只想侮辱我,就别装着喜欢我!你的小羽知道你现在这么对我吗?我没有你这么容易唾面自干!你以前说得对,账得慢慢算,你要是再跟我来硬的,我们就走着瞧!&rdo;
他这才终于停了暧昧节奏,过了片刻,慢慢退出部分,但姿势依旧半点都没变。
何绍礼眼神在她脸色打转了一圈,坦然说:&ldo;我这里的帐就有这么多,我这辈子也都等你再对我打脸。但我也保证,我不会再让你以后去独自承认任何不好的变化。&rdo;
他这话绝对是照搬吴蜀的!可她忍不住冷笑着问出来:&ldo;说得真好听呀,那请问你如果有这个决心,在以前为什么非要赶我出国?&rdo;
呼吸交错中,他们看得见对方的脸,何绍礼目光清晰深刻,没有闪躲,前额发已经被汗水湿了。她不由失神地伸出手,触了触他线条分明的脸。
&ldo;因为你失忆了。你已经什么都不记得,我不想让你因为胖子就不甘愿地留在我身边。&rdo;他低声说,&ldo;我总要放你走一次,让你自己去把一切都想好了后再回来。但是,我也只能放手这么一次。&rdo;
她怔怔地望着他,说:&ldo;你曾经去医院看过我吗?&rdo;
何绍礼的瞳孔微微收缩,但他含糊地顺着她说:&ldo;没有,我没去医院看过你。&rdo;
江子燕嘴角终于微牵。
这是第二个冷知识,据说人在说谎的时刻,尤其男人在言不由衷的时分,都会忍不住重复别人的上一句话。
别人觉得何绍礼很乖,无知少女瞎一点眼搞不好觉得他是温和品行的情人,她以前没准也这么想。但本质上,何绍礼是难啃的骨头,他比同龄人更平静,因而掩盖了本质,一个高傲到了毛骨悚然地步的幼稚死小孩!
何绍礼的态度出卖了自己,他忍不住问她:&ldo;你会走吗?&rdo;
江子燕视线往上,轻轻地&ldo;啧&rdo;了声。他又蠢蠢欲动地去想逼她,幸好,他爱着的这名女人面对任何难题,总能在第二秒就作出判断,至少是打了个商量。
她说:&ldo;那我先求你一件事,我请你以后不要再试着去害死我了,你能做到吗?&rdo;
何绍礼低声说:&ldo;我明白了。&rdo;
他已经无法再忍,翻身又压住她。
昨晚,何绍礼就从车库把她一路拽回来。她抗争许久,也不过是今日手脚发酸地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幸好这次没有放纵很多。
江子燕后来感觉她的鼻尖都在发凉了,他怎么吻都吻不热,刚一离开他,就直接脱力地睡去。何绍礼把她摆正,躺在狼藉的旁边搂着,手指安静地滑过她的睡颜。
江子燕睡着后的容颜并不美,闭上眼睛,收起气质,女阎王退到无底的洞穴里累坏了般的休息,就像乌云背后少了半支盖的钢笔。
曾经她躺在病房的时候,他忍着鼻中发痒感,沉默地坐在旁边。有时候怕她睡得太久了,有时候怕她醒来用陌生而掩饰仇恨的眼神看他。何绍礼没有准备好当爸爸,也没准备好失去她。而江子燕只知道睡,她怀着孕,肚子却好像是在某一天才突然大起来。她开始费力坐起来,但任何人提到他的名字和旧事,依旧极其冷冰冰地蹙起眉,从始至终对过去都问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