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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ldo;是真的吗，钱德拉博士，你选择哈尔这个名字只为了领先ib一步（hal正好是ib的前一个字母，故有此说。‐‐重校者注）?&rdo;

&ldo;一派胡言!我们中有一半都来自ib，而且我们几年来一直在尽力消除那个传说。我想到如今每个有智能的人都知道h-a-l是启发式算法的缩写。&rdo;

后来，马克斯发誓他能非常清楚地听到这几个大写字母。

弗洛伊德个人认为，发现号安全返回地球的几率至多只有五十比一，而后钱德拉来找他，并提出一个异乎寻常的建议。

&ldo;弗洛伊德博士，我能和你说句话吗?&rdo;

尽管和大家共处了这么多周，分享着种种酸甜苦辣的经历，钱德拉仍和从前一样拘泥礼数‐‐不是仅对弗洛伊德，对所有船员都如此。他甚至在与飞船上的宝贝冉尼娅谈话时，从没忘记过冠上前缀&ldo;女士&rdo;。

&ldo;当然可以，钱德拉。说什么?&rdo;

&ldo;我实际上已经完成了霍曼返回轨道最可能出现的六种变轨的编程。其中五种现在正进行模拟，一切正常。&rdo;

&ldo;太棒了。我确信还没有一个地球上的‐‐或整个太阳系里的‐‐人曾完成这件工作。&rdo;

&ldo;谢谢。但是，你肯定知道得很清楚，我不可能编制对付每种不可知的变化的程序。哈尔会‐‐嗯‐‐运行良好，而且能处理任何可能的紧急情况。但所有微小的意外‐‐用一把螺丝刀就能修好的设备小故障、电线断裂、失灵的开关‐‐会令他无法处理并中止整件任务。&rdo;

&ldo;当然，你说的非常对，这问题也困扰着我。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rdo;

&ldo;那太简单了，我自愿留在发现号上。&rdo;

弗洛伊德的第一反应是钱德拉发疯了。经过几秒的思考，他认为也许那只是半带疯狂的行为。的确，成功与失败之别可能只在于是否有一个人类‐‐能胜任所有的故障检测和修理设备‐‐呆在发现号上陪它度过漫长的回归地球之旅。但这个想法的缺陷同样是无可争辩的。

&ldo;是个挺有意思的主意，&rdo;弗洛伊德极其小心地回答道，&ldo;我非常赞赏你的工作热情。但你是否曾考虑过所有的问题?&rdo;这问得很愚蠢，钱德拉一定已准备好了所有答案，并立刻做出反应。

&ldo;你将独自一人漂泊超过三年的时间!想一想你碰到意外或是得了急病会怎样?&rdo;

&ldo;那是我准备承担的风险。&rdo;

&ldo;那么食品呢、水呢?列奥诺夫号没有备用物资。&rdo;

&ldo;我检查了发现号的循环再生系统，重新启动它并不太困难。此外，我们印度人能适应非常少的供给。&rdo;

极不寻常地，钱德拉提到了他的血统，而且确凿地表白了一些个人特质，他如此&ldo;袒露心扉&rdo;是弗洛伊德所知的唯一一次。但他并未怀疑这个声明，科诺曾形容钱德拉具有颇象世纪饿殍般的体征。那是这位工程师刻薄的俏皮话之一，但却毫无恶意‐‐甚至，还带着几分同情。不过理所当然，这话并没传到钱德拉的耳朵里。

&ldo;好吧，我们还有几周才会做出决定。我将认真考虑并向华盛顿汇报。&rdo;

&ldo;谢谢你。你是否介意我从现在起开始进行相关安排?&rdo;

&ldo;呃‐‐我不介意，只要那并不影响现有计划的工作。一定要记住‐‐任务中心才有权做出最后决定。&rdo;

而我非常清楚任务中心将会如何作答。期望一个人独自呆在太空三年后仍能生还是绝对疯狂的。

不过，当然啦，钱德拉总是独自一人。

《2010：太空救援》作者：[英]阿瑟?克拉克

第三十六章深渊中的火

当他终于领悟了的时候，地球已远远消逝身后，木星那令人生畏的奇观正迅速在眼前显现。

他怎么会这么瞎‐‐这么笨!他就象是一直在梦游，到现在才开始苏醒。

你是谁?他叫道，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没有回音，但他确信他的话已被听到。他感觉到一种‐‐存在，就象一个人尽管紧闭双眼，仍能感到身处密闭的房间，而不是空旷自由的空间一样。四周笼罩着一种杳无边际的智能，一股不可平息的意志的微弱呐喊。

他又一次对着毫无回应的静谧呼喊，但还是没有直接的回答‐‐只有那种受到监视的感觉。很好，他会自己找到答案。

很明显，不论他们是谁或是什么，他们对人类有着兴趣。为了他们无人知晓的目的，他们录制并存储了他的记忆。而现在，他们又这样对待他埋藏最深的情感，有时就此与他合作，有时则不。

他并非对此感到怨愤，事实上，曾有的经历使他不会显得那么孩子气。他已超越了爱与恨、期待与恐惧‐‐但他并没忘记它们，仍然清楚地知道它们是怎样支配了这个他曾归属的世界。这是否就是这次训练的目的?果真如此，最终的目标又是什么?

他成了诸神的游戏的一个参与者，并且必须在游戏中学会规则。

太空中的巉岩‐‐木星系的四颗外部小卫星，木卫九、木卫八、木卫十一、木卫十二‐‐从他的意识领域一晃而过，然后是距离木星缩短了一半的木卫七、木卫十、木卫六和木卫十三。他对它们毫不理睬，现在，麻面斑斑的木卫四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