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卿今早的确心情还算不错。
这几日一直忙碌在外,早出晚归,朝堂之事分外顺利。今日难得有了空闲,他找她亦有事。
初雪倒是为他提供了借口,大晋有些不成文的习俗,初雪时吃水饺,寓意很好。
本想直接前去,却听暗卫道,王妃这几日醒的很迟,特意晚了些时辰。
却未曾想,刚去后院,便看见她同南墨二人玩雪的场景。
她在他面前极少这般肆意,不论以前亦或是现在,她待他总多了几分小心,却唯有方才,在南墨面前的她,笑的极为粲然。
眉眼微眯着,穿着裹着小袄,披着毛绒斗篷,翻飞之间,抛出的雪飞舞着。
心中的恼怒出乎了他的预料,甚么初雪,甚么水饺,均都烟消云散。
……
叶非晚哪知封卿心中这么多小九九,被高风引到书房,敲门而入。
正看见封卿坐在案几后,面前放了手臂高的折子,而他则一手拿着毛笔,似在随意写着什么。
书房内,火炉烧的旺盛,丝毫不觉寒冷,封卿也只着了一件白衫,手腕处,广袖微紧,他慵懒恣意,眉目微眯,清魅的紧。
叶非晚眯眼打量着他,封卿很动人,她早就知晓,只可惜……
“不知王爷找我所为何事?”她率先打破沉默。
封卿拿着毛笔的手却是顿也没顿,仍旧写着,如未见到她这个人一般。
“喂!”叶非晚刚要作声。
“王妃今晨醒的倒是早。”封卿突然开口,手上动作却未停。
“什么?”叶非晚疑惑。
“王妃可还知,这王府,是谁的王府?”封卿依旧问的随意。
叶非晚皱眉,静默不语。
“怎得后院去了男人,连知会都不曾知会本王?”她不语,封卿也不恼,手仍旧一笔一划书着,偏生声音越发的冷。
男人……
叶非晚瞬间明了封卿的意思,奇怪的笑了笑:“王爷的暗卫真负责。”大事小事全数禀报,还这般迅速。
封卿手一顿,毛笔尖上滴下一滴馨墨,他静静看着那滴墨慢慢晕染了书页,微眯双眼。
再无继续书下去的心思,他将毛笔放在一旁,并未解释“并非暗卫”,只道:“王妃见了何人?”
“南墨。”叶非晚应得坦然。
“做了何事?”
“前几天你我入宫时,我爹心中担忧,南墨出力不少,自是感谢一番。”叶非晚蹙眉道。
“感谢?”封卿缓缓起身走到她,“感谢到玩闹的斗篷都湿了?”他的目光随意从叶非晚的斗篷上一扫而过。
叶非晚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斗篷沾了雪,如今屋内温暖,化为雪水,将斗篷外层都打湿了。
她抬眸,望着封卿反问道:“那王爷昨日去了何处?”语毕抬头直视着他,眼底明晃晃写着“互相伤害啊”。
封卿一滞。
“王爷,曲妃毁容前,曾召我入宫,她很是歆羡的对我说‘原来你同我回门过啊’,昨日,王爷和曲妃一同回了曲家,听说还是主动请缨,看来是真的在乎呢。”她说的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