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丁听完忽的哭了起来,泪珠子砰砰的往下掉的厉害,抽泣道:&ldo;阿霁,你这么好,这么好!从前师姐为什么就总爱刁难你。&rdo;
云霁见薛丁丁一阵梨花带雨,头皮微麻,脸上却忽现一阵嬉皮:&ldo;师姐,别哭了,我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了。再说师姐生的这么甜,天生应该笑的。&rdo;
说完起身伸手想给她擦拭一番,碍于男女有别,缩了手,又坐回了原地,转而额间不断上下舒展,变得一副自在模样,试图掩饰起自己的无措和尴尬。
薛丁丁擦了眼泪,问道:&ldo;你说师傅会不会原谅我,还会不会留我在问灵阁。&rdo;
&ldo;不会的,师傅可好,师傅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再说全是我的错,一会我便跟你去向师傅请罪。&rdo;
&ldo;嗯。&rdo;薛丁丁点点头:&ldo;你在池子里疼的打滚的时候,我第一次看见平日里冷冰冰的师傅急的浑身打颤,一直紧紧搂着你,在你耳旁喊你。&rdo;
云霁想起那日在池子里,还稍微有些模糊的印象,只依稀记得,当时自己仿若身处地狱的烈火之中,有道声音就像开启了天梯,让他慢慢的攀爬上去。又简直是信仰一般温柔坚定的声线,直灌他的耳膜,让他瞬间得到了灵肉上的救赎。
一想一直环抱住自己那温软的身体,覆上自己狂躁的身躯从每个毛孔传来的丝丝冰凉,又阵阵暖意直至心间脾肺。
想及至此,十四岁的少年,脸色竟绯粉了起来。
&ldo;阿霁。&rdo;薛丁丁拉回他的思绪。
&ldo;怎么了师姐?&rdo;
&ldo;从前光顾生气,总是没仔细看,阿霁长得真好看,在过几年肯定比俞师伯还好看。&rdo;
&ldo;师姐…&rdo;有抱负的男人大约都想女人承认自己的实力,而非容貌,即便现在还是位毫无建树的少年的他,也不例外:&ldo;我们这就去给师傅请罪吧。&rdo;
&ldo;嗯。&rdo;薛丁丁略有畏惧,但这道坎又必须得过。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连幼薇屋前,对着紧闭的屋门,双双跪了下去,喊道:&ldo;师傅。&rdo;
连幼薇屋内的声音传来:&ldo;何事。&rdo;
云霁先开了口:&ldo;弟子一不恭,偷练心法,二不孝,连累师傅耗费真气,还请师傅责罚。&rdo;
薛丁丁也在旁边弱道:&ldo;弟子不孝,请师傅责罚。&rdo;
良久,屋内也未传来话响,两人就这么静静的跪着。
跪了四五个时辰,眼看日暮西沉,终于里屋声音再度响起:&ldo;进来。&rdo;
云霁不顾跪的发麻的腿,站起把薛丁丁也顺带扶了起来,推开门看连幼薇坐在堂上,一派肃穆。
两人迈进几步,又在堂中就地跪了下去,半身匍匐在地,纷纷道:&ldo;弟子不敢请师傅原谅,但请师傅保重身体,尽管责罚。&rdo;
空气太过安静,又是半响未有声响。
连幼薇端坐在上,冷冷的看了他们许久,才淡淡开口:&ldo;这次的教训记下了,若以后再犯,自己出穹苍罢,下去!&rdo;她说到后头口语愈加严厉,说完甩袖禀退了二人。
待他们出了门,连幼薇才开始审视起自己。
怎么开口责备呢?所有修仙的少年,都早已开始修炼仙术,云霁连心法都不曾学,自己只管丢给他一些遵法守纪,修身养性的读物,如此厚此薄彼,让他与旁人这般不同,他心里会痛快么?难道就不想与别的少年弟子一般无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