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在他的高压下崩溃。
她抡起拳头砸向殷斐的身体,没头没脑的:“放我出去,我不要再见你,不要再想你。是你说的永不再见!”
殷斐突然拧眉,眼神有一瞬的晦暗灰败。一把抓过她搂紧。
胭脂在他怀里抖如筛糠。终究,终究是没抗住自己的意志,踮脚,扬起下颌磕在他肩头含泪闭上了眼睛,任凭眼泪一对对儿的掉。
这颗心,究竟何时什么时候沦陷的?
她本来是讨厌他的,她本来就当一场交易。为什么他的话他的举动他的眼神总还是能左右了她的情绪。
娇弱的,幽香的,淡淡温度的身躯在殷斐怀里轻颤。
男人的声音沙哑凄清,神情挣扎:“再说一遍,我们之间由不得你。”
胭脂凄楚的苦笑,推开他站起来:“为什么?寂寞空虚冷,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她看着他,樱唇似是发笑。
殷斐单臂插着黑色西裤口袋,转过身拖着她不情愿走的身子一步一步往房间里走。
“没有理由。”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总是能说出这样的话。
胭脂的心渐渐平稳下来。
自己好不容易把零零碎碎缝合的伤口缝合,却因为他的出现再生生撕裂一遍。
她不想再这样疼了。
她能做的还是麻木。
这其实就是一个无聊的花花公子吃着锅里看着盆里的故事。
不管她愿不愿意她已经招惹上他了。
只是,切,她胭脂还以为他殷斐是个情圣,为了梦中情人才如此。
自己真天真。
世界都没了规则,谁还把谁当唯一呢。
反正她是逃不出他的算计,走不出他的任性。
殷斐看见一地的合同碎纸片,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又拿出一本,扔在她面前。
胭脂瞥见一个抽屉厚厚的躺满的全是复印好的合同。
就算她全都撕碎,电脑里还有文本。
此时她也疲倦了,还没缓过来的身体特别容易疲倦,刚才的悸动过后,脑袋是空的。
她由着殷斐将她的食指沾上红泥印在签名处。
签了名字印了手印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甚至回不到陌生的最初。彼此就是各取所需,其他完全无视。
可是十个月了。发生过太多的事。
发生了没办法当做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