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卿也不知道为什么,孤零零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竟然心酸得想掉泪。
她记得,十三岁来大姨妈的时候,懵懵懂懂的,什么都搞不明白。她坐在教室里,满裙子都是血。吓傻了。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宁苒因为时靳岩去世,整日恍恍惚惚,她不想宁苒担心,更不敢给宁苒打电话。
直到霍寒景来教室找到像木头一样,僵硬坐在课桌前的她,那一刹,她心底的防线彻底嘣了。
她直接嚎啕大哭。
仍然记得那天霍寒景抱着她冲进医院里,狰狞着面孔冲着医生吼的可怕模样,好像要把医生吃了。
时念卿忍不住往飘窗的角落缩了缩。
天色已暗。
缀着明亮灯光的总统府,却亮如白昼。
楼下,有挺俊的黑影闪动。
不多时,一辆插着总统旗的黑色车辆,缓缓停下。
那抹颀长的身影,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时念卿的目光,久久追着那辆离开的车辆不放。
回总统的时候,记得桐姨说过:霍寒景一直都在府内,并未外出。
视线的尽头,再也无法汇成清晰的车辆图像,时念卿收回眼眸的时候,只觉眼睛又酸又涩,似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欲滚落。
她赶忙强迫自己把眼泪憋回去。并且安慰自己:时念卿,有什么好哭的。他不爱你,凭什么陪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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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愈合之时,奇痒无比。
时念卿总是忍不住想要去挠的冲动。
桐姨瞧见她此举,总是第一时间跳出来:“时小姐,你不要挠,万一抓伤了,又流血就不好了。伤口反反复复流血,疤痕会长得很重很厚。”
花园里,桐姨小心翼翼帮她上止痒药的时候,时念卿的视线,穿过郁郁葱葱的花枝藤蔓,瞧见三辆黑色轿车,浩浩荡荡地驶入总统府。
三辆黑色轿车,依次在主题别墅门口停下。
从车里,一下钻出很多黑色的身影。
时念卿眯缝着眼眸,细细看去,这才瞧见:除了从第一辆黑色轿车下来的霍寒景之外,还有宴兰城、萧然,以及陆宸和楚易几人。
不得不说,身姿卓越的皇室权贵,聚在一起,别提有多赏心悦目。
他们只是随意地立在那里,主宅门口,方圆三百米之内的女仆们,纷纷激动得小声尖叫起来。
站在桐姨身后,捧着药膏的女仆,二十出头的模样,标志的漂亮小脸立刻浮出两多绯色的红霞。
她羞涩得时不时用眼尾余光去瞄门口,同时忍不住撞了撞身边的同伴:“天哪,今天怎么宴总统和萧总统,都来总统府了?!还有将军大人!!他们个个都比电视上帅好多。他们的腿,怎么长得那么过分,尤其是总统大人,那比例,比世界顶级男模还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