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靳岩的死亡,不仅对宁苒是致命的打击,对于时念卿来说,更是毁天灭地的。
以前,她的世界,春暖花开,馨香似溢,可是,时靳岩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她的世界,便凋零得成了毫无色彩的荒芜之地,寸草不生。
她稚嫩得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却在一夜之间,不仅要快速竖起坚硬的盔甲,撑起自己轰然坍塌的残破天空,还要罩住宁苒,让她还心存希望,不会绝望的殉情而亡。
足足有十年的时光,所有人提及她的名字,皆是满眼的羡慕与嫉妒。
她们都说: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才能受到太子爷的青睐与庇佑。
她们还说:如果太子爷也只喜欢我,我也会像她一样,在学校里,变着花样的横着走。
可是,没有人知道,其实,世界上那么多人,她最不想麻烦的人,就是他。
就如同,在她最无助最走投无路的时候,她大脑,第一时间,想到的名字,不是霍寒景,而是顾南笙。
时念卿不清楚,其他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会如何抉择,她只知道:在霍寒景那里,她想要保留最有的自尊。
唯一那次给他造成困扰的,还是顾南笙有事,不在帝城,宁苒晕倒在家里,她实在乱了方寸,这才跑去了总统府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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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早晨六点。
X国公馆。
一夜未睡的古思媞,蜷缩在房间冰凉的飘窗上,环抱着双膝,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淅淅沥沥下了一整晚的夜。天快亮的时候,纤细的密集雨束里,似有白色的雪花,飞舞而落。
帝城,快要进入最寒冷的降雪期。
也不知道在飘窗上坐了多久,宛如雕像的古思媞,稍稍有了动静。
她缓慢从飘窗挪下身,然后转身进了衣帽间。
“思媞,你睡醒了吗?!快点起床吃早餐,然后画个美美的妆容,我们去趟总统……”府。
古夫人早晨敲响房门,给她送热牛奶和面包的时候,推门而入的刹那,便看见古思媞蹲在衣帽间里,不停地往行李箱里收拾衣物。
那一刻,古思媞惊得嘴里的话都没说完,她不可思议地瞪着古思媞的动作,怔愣了好几秒,这才愤怒地质问道:“你在做什么?!”
相比自己母亲的惊然错愕,古思媞显得很淡定。她整整想了一晚上。唯一能阻止自己母亲与父亲,疯狂举动的办法,就是她即刻返回X国,再也不踏入S帝国半步。
古思媞把最后一件衣服叠好,整齐放入行李箱里,在她关上行李箱的时候,淡淡地从喉咙里小声说道:“我订了回X国的机票,上午十点钟的飞机。”
古夫人一听这话,整张脸孔都扭曲了。
不等古思媞把锁好的行李箱竖起来,古夫人无比暴戾的,猛然上前一步,一脚重重把行李箱给踹翻在地。
她神色大变,眼底全是疯狂与扭曲的狰狞:“古思媞,你真的疯了?!放着最位高权重的第一夫人的位置不坐,却想要回国?!我告诉你,趁早打消这念头,我和你父亲,绝对不会同意你和霍寒景分手。”
话音落下,不等古思媞回应,古夫人已经上前,大力拽住古思媞的手腕,强行拖着她往外走。
“母亲,你想做什么?!”古思媞一边挣扎,一边大吼。
古夫人的脸孔,只有滔滔的愤怒。
她咬牙切齿地说:“去总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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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则订的行程,是上午九点的飞机,直接飞美国。
昨天,明明喝了很多的酒,酒精的麻痹下,霍寒景竟然一晚上都没睡着。
平日,早会的时间,是八点准时召开。
所以霍寒景向来都是六点起床,晨跑半个小时,然后回房间洗漱,下楼吃早餐,七点二十出门去第二帝宫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