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源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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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雅回到工棚的时候,马亦正去外面的森林,采摘了新鲜的野花,插在花瓶里,精心帮盛雅布置房间。
虽然工棚的环境,的确恶劣了点。
但是,情调却是不能少的。
加之,女孩子大多对于花花草草,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马亦装扮房间的时候,是满怀期待的。
谁知,盛雅回到房间,看着满屋子的鲜花,当即发了脾气。
马亦有点懵。
盛雅把花瓶,全部砸得稀巴烂,然后跌坐在床前,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马亦手足无措,魂飞魄散。
许久,他这才稍稍有点思绪。
他走到盛雅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询问怎么回事。
盛雅脑袋却埋在臂弯里,一动不动。
很久之后,她这才面如死灰地扬起脑袋看向马亦:“以前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手里捏着实权,谁见了我,不是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姓仰的,算个什么东西?!现在我没有用处,对我呼来喝去,毫无礼貌,他怎么不想想,当初为了想让我跟他一起合作,算计霍寒景的时候,对我到底有多摇尾乞怜。”
马亦直直盯着盛雅那蓄满泪水,红得不像话的眼睛。
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盛雅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突破口,想要了霍寒景的命,可是,他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动了手,而且,明明那么唾手可得的暗杀,他为什么不动手?!”
想到这里,盛雅全身止不住地发抖。
这会儿,她不仅急火攻心,更是觉得自己的整颗脑袋,因为血气上涌,疼得都快要炸裂了。
“小姐,你冷静点。”马亦安慰道,“仰少墨做事,向来稳妥。既然他选择沉默,那么肯定有他的顾忌。既然选择与他合作,我们应该有足够的耐心。”
盛雅听了这话,更是恼怒,甚至愤恨:“耐心?!仰少墨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人看过。他眼里,我不过是寄居在他仰家地盘的一只狗,活与死,全看他的心情而已。他若不高兴,我分分钟就会被戳骨扬灰。这样的合作,我还要给耐心?!”
先不说,她奔来就没有耐心。
就算她足够的冷静,在面对这极不公平的合作关系里,她也发疯发狂了。
马亦听了盛雅的言辞,眼底暗光涌动。他安抚她:“小姐,咬牙忍忍就好。等仰少墨没有丁点用处的时候,我不会让他活着。”
盛雅根本冷静不了。她满脑子都是霍寒景站在不远处,那大喇喇的背影。她如果在现场,必然一枪要了他的命。
马亦见她情绪实在太过激动,索性说道:“既然仰少墨靠不住,那么我们选择靠别的人。”
盛雅有点听不明白马亦的这话。
马亦说:“你冷静下来,听我好好说,我美国那边的朋友,好像有点线索了。”
盛雅急忙拽住马亦的衣领:“什么线索?!那边有什么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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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墓园出来,时念卿的情绪,一直都不怎么好。
下午六点的晋城,天色已经渐渐黯沉下来。
蒙蒙细雨,越演越烈。虽然不及盛夏的滂沱大雨,却也是淅淅沥沥。
时念卿说,想去外祖父外祖母的老屋子看看。
霍寒景驱车过去的时候,那户人家,正坐在院子里吃晚餐。
院子里,他们修建了一个亭子。